重兵包围,他怎么突围?阻史天泽部,肯定是眼前这个史天泽无疑了?不对,这个孛里海已经骗过我两次,我再不会相信他了。
玉儿心神恍惚,脑海里思绪澎湃,却难以理清一缕。她不敢相看这对上下级弹冠相庆的模样,揪着胸口,双眼模糊。
“哼!”谢毅钧喝道,“即是萧阳师兄弟的首级,何妨打开看看!在这说什么屁话?”
“对对!”丐帮众弟子喝道,“打开看看!”
彭义斌思虑道,事先布局,令萧阳狙击史天泽部,如今萧阳一线溃败,义军已无挽回颓势的可能。这很有可能是孛里海设局,引我投降,无兵无将,好让我死了恢复中原的雄心。静观其变就是!
史天泽扬手向丐帮众弟子笑道:“稍安勿躁!”他拎起皮囊,一甩,两颗头颅从皮囊里滴溜溜滚到地上。
众人大惊,从座位上跃起。唯有孛里海和史天泽志得意满,似笑非笑的看着众人。
的确是萧阳和李晨的首级!
史天泽道:“重重围困,即使神兵飞将也难逃天罗地网。真是恭喜彭将军能只身一人逃出升天。”
彭义斌眉眼不动,不波不澜。
玉儿冲上前,腿一软就跪在地上,泪眼婆娑:“萧哥哥!”
那一晚,她残忍的让他浸在冰凉的雪地里睡了一夜,她听到他说要谢老爷子保护彭义斌周全,就从他的亲兵队伍里不辞而别,她真痛恨自己为什么没有跟在他身边,可曾想那一晚竟是永别。
洪七眼疾手快上前扶住瘫软的玉儿。玉儿趴在洪七肩头,喉咙似被用力卡住似的吐不出一句话。洪七震在当场,强忍悲痛,眼睁睁地望着这一切。
玉儿颤声道:“这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她窒息了,被一股大力扭住似的从缝隙里好不容易抽出一句话,“这怎么可能!”她望着史天泽,他居然在笑。
史天泽眼眸如古井水,深不可测,他定眼看着这个及其清秀可人的小兵卒,眼眸里闪过一丝惊疑,不由自主地笑了。他就希望看到这种效果,这个小兵卒眼里凝聚的悲痛、绝望、愤懑荡出一圈圈汹涌而来的波涛,激荡得他心里涌出澎湃的喜悦。
营帐的门帘被掀开了,凌厉的风雪扫进来,每个人的脸面都刮得生疼。史天泽一笑,脖颈也被卡住似的,一张英气的脸扭曲的如夜叉。他面对着一张比他更加可怖苍白的脸。
“我杀了你!”玉儿声如冰骨刺得人心碎。
史天泽挣扎地握住玉儿的双手,眼珠即将掉落在地,他双腿渐渐偏离地面,就要窒息了。
谢毅钧吼道:“冷姑娘,且住手!”既然孛里海已经识穿了玉儿的身份,他就干脆呼其真名了。冷烟玉此时动手,真不是时候。
玉儿未停手,反而加重了力道:“我让你也尝尝慢慢痛苦窒息而死的滋味。”说着,又放缓了力道,又突然缓缓加重。
谢毅钧见玉儿未罢手,纵身向前,运劲欲打落玉儿掐住史天泽的右手臂。谁知玉儿手臂竟如钢铁般岿然不动。
谢毅钧使出逍遥拳,拳影翻飞,攻击玉儿左臂和下盘。这套拳法是他生平入门所学,并无厉害之处,只是玉儿此时冒然出手,他只想喝退玉儿即好。
玉儿腾出左手,以九天杏衣指相抗,并使出神游太虚路带动史天泽旋转离地,右手并没有放缓力道。
在场众人见一老一少,一个拳法灵动,一个身形飘忽,都忘了史天泽身处险境,欣赏起这两套精妙的武艺来。
谢毅钧道:“冷姑娘,听我说,快放他下来,萧少侠不希望看到你这样!”
玉儿不住声,只是右手紧绷,史天泽箍在里面手腿都不再动弹,面皮紫胀,生死只在一线间。
洪七大吸一口酒,一阵水花溅起,玉儿被喷了一头一脸。玉儿本能眼一闭,谢毅钧趁此一瞬,挥拳打落史天泽。玉儿一睁眼,手已经落空。她绝望地看着谢毅钧等人,如一只受伤的猛兽,咆哮着上前欺近史天泽。史天泽滚落在地,咳嗽不止,早已被孛里海扶起,面对扑来的玉儿,失足退后,一屁股撞在柱子上。
谢毅钧挥掌挡在玉儿面门上,只叫道:“冷静!”
“让开!”
谢毅钧一招“覆雨翻云”,将玉儿双手擒在手下,对准了彭义斌的位子,双目炯炯,“冷姑娘,若是以萧少侠为重的话,请节哀!”
众目睽睽之下,谢毅钧若将话说得太明白,反而被孛里海有所察觉。众多蒙军武士把手四周,在他们眼皮子底下动手杀了史天泽和孛里海,引起的风吹草动,后果不堪设想,只能暂忍一时之气。
玉儿头发散乱,冷目如噬,运劲使出生平内力,欲与谢毅钧相抗衡。谢毅钧只觉一股内力冲击而来,连忙运内力相阻,一激,只觉玉儿年纪轻轻,内力虽在自己之下,但是浑厚无比,柔和如沐,绵延不绝,竟有一种似曾相识之感。众人之中以冷烟玉和自己武功最高,若在这里斗的个两败俱伤,不是刚好跌入孛里海设的局里?
谢毅钧缓缓收劲,一股内力渐渐从玉儿手上撤去。玉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