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厅里见玉儿等人进来,都鸦雀无声,一个个只顾埋头吃饭,夹菜,仿佛刚才的热闹都和他们无关。
众人见项大鹏进来都纷纷让座,看到萧阳,又瞄了瞄玉儿,脸色颇为尴尬。项大鹏颇有大师兄风范的招呼大家坐下。萧阳不以各人眼色为意,坦然的走到一边。
李晨大喇喇的拣了张凳子,拉着萧阳和玉儿、莫愁入座。
莫愁赶紧帮衬玉儿盛饭,可饭勺到了童永清手中,长了翅膀似的飞到各师兄弟手中,传了一圈竟然不见了。
莫愁端着空碗站在饭通边,无奈的看了玉儿一眼,恭恭敬敬问童永清道:“童师姐,可曾看到饭勺了?”
童永清咀着骨头道:“你何曾入我华山门下,也配称我师姐?”
一句话噎住了莫愁,她四下里瞅瞅,最后看着玉儿。
玉儿道:“我们找找吧!”
“别找别找,饭勺在这呢!刚才被黄毛癞痢狗叼走了!”李晨从外面跑进来,手里举着一个饭勺,原来萧阳示意他再去找一个。华山上下,他和李晨最为要好,每次赴前线,也是李晨伴随左右。李晨说着,还学了几声惟妙惟肖的狗叫。
众人大笑。玉儿和莫愁也乐了。
二愣子敲着筷子喝道:“别小气了,让大家笑话!”
这顿饭,玉儿吃的食不甘味,忍了一肚子气,早就撑爆了,早在找饭勺的时候,玉儿就想摔了碗就走!玉儿心中打定主意,等慕枫一痊愈就走。
晚上再去送药,发现项大鹏手里也拎着一个食盒走进慕枫房间。玉儿不由得心里惴惴不安,慕老前辈该不会连我送的药都不喝了吧?既然如此,我回去就好,何必自讨欺辱。但这些药材的采制煎熬都是自己的心血,岂能说扔就扔?只得硬着头皮敲了敲门,等待发落。
慕枫一脸和颜悦色,盘膝坐在长榻上,见玉儿进来,舒朗的笑了笑。
玉儿见慕枫笑得如此温暖,不安之心轻了许多,端上要碗,放在几上,请慕枫喝。
慕枫喝完汤药说:“有冷姑娘的调理,老夫的病好的差不多了。”
玉儿连忙施礼道:“慕前辈过奖了。玉儿在华山不知天高地厚,请前辈海涵。”说罢又跪下道,“华山上上下下,我只跪老前辈您。”说罢,咚咚磕了几个响头,笑得明眸璀璨。
慕枫温和的笑笑,扶起玉儿道:“来,这是项师兄刚从山下买来的芙蓉糕,你尝尝。”
玉儿连忙谢了个万福,项大鹏在一旁热情得好不自在。玉儿拿起一块放在怀中,却并不吃,伶俐道:“我姐姐最喜欢吃芙蓉糕,我带一块给她。我只拿一块就够了,项师兄买的糕点,肯定是前辈您最爱吃的,有道是君子不夺人之爱。前辈您真是好福气,有这么孝敬您的好徒弟,还有武功这么好的徒弟萧少侠。”
慕枫笑声朗朗,项大鹏也陪着干笑。
玉儿退出去,庆幸刚才还好没有一气之下,一走了之。却听项大鹏的声音嗡嗡传来:“这个冷烟玉古里古怪,有时候冷若冰霜,有时候灿若春花。刚才我去找她和萧师弟吃晚饭,他们俩孤男寡女坐在枯石上,不是有私情还有什么?……”
玉儿今日武功早已今非昔比,这几句话一运内力,一字不落落在心中,登时肺都气炸了,只想进去把那个项大鹏好好揪出来暴揍一顿。
玉儿气呼呼回答房中,气得摔了房中桌椅,呼喝莫愁赶紧收拾东西。莫愁正坐针线活,看到玉儿脸色冷的如三九寒天,直戳心肌骨,也不敢问,只好赶紧收拾东西。
等莫愁收拾好东西,玉儿气又平了,冷冷道:“如我这般不告而别,慕前辈伤没有痊愈,是我不守信用,他们华山上下争宠,拿我这个外人出气,我若走了,他们倒得逞了,我就赖着,不走了。”
莫愁又放下包袱道:“娘子确定不走了吗?”
“不走了,洗洗,睡吧!”玉儿声音叮然,疲乏之极,又从怀中掏出一块芙蓉糕递给莫愁:“给你的,你爱吃。”
玉儿是嘴巴硬赖着不走,进进出出却极不自在,面对华山上上下下投射而来的诡异神色,冷面如霜相对,有时侧身相视,眉眼口鼻,竟如冰雕般折射着寒光。送完药,不是在房中打坐练功,就是在后山静卧呆坐。里里外外都是由莫愁一手打理。华山上下不屑莫愁的主动交往,但见她是一个既无武艺又无长相,身份主不主,仆不仆的尴尬地位,反而心血来潮时也与她闲扯几句,但遇到体己事时,各自围拢成一圈,自然而然把莫愁撇在圈外。莫愁搭话也爱理不理。
玉儿见此情景,不由得笑道:“你何苦去招惹他们一群人?”
莫愁道:“这算什么?我在宫中早经见惯了,宫中相互倾轧更甚,说错一句话,就是杀身之祸。只不过受了些冷眼而已。”
门派师兄弟倾轧其实与后宫无异,这个名门正派真是不好混,还是一个人独闯江湖逍遥自在!
这日玉儿在枯石上独坐,山中氤氲着淡淡桂花香,清脆的鸟鸣声扣着花香宛如碎玉,八月中秋就要到了。这是爷爷的祭日,爷爷的遗骨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