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罢,于冰汐忽然背后受力,怀中受凉,一记虎拳攻来,她急忙护好胸口,哪知对方是虚招,自己的手腕吃痛,怀中匕首已不见,只听“借你匕首一用!”玉儿已退到书寓外。
于冰汐收敛住眼泪,气急败坏,一双凤目锐利射来,啐道:“臭丫头,你怎么什么都要!”
玉儿退出丈外,一跃,如青燕落在房檐上,盈盈对着她笑。
于冰汐又一记虎拳又扑空,房檐卸了半边,气得咬牙切齿,双手双脚使出解数,疾风如电,要将玉儿撕个粉碎。
风到,掌到,玉儿身形一晃,又落在对面梧桐枝上。
于冰汐又扑了空。如此一而再再而三,于冰汐早已气炸了,喝道:“臭丫头,有种别躲,过来和本公子过招。”嘴一张,不知是何物,只觉舌尖一凉,已吞入肚中。
于冰汐惊惶道:“你给我吃了什么?”
“三日一小痛,五日一大痛,痛得久了,毁你花容月貌。”玉儿一笑,向于冰汐扑过去。她料定于冰汐怒极气盛,必定疏于防范,趁她张嘴,使开杏衣指将一味药送入她肚中。
玉儿人未至,只觉一阵阴风亦朝自己门面扑来,不好自己也要中招了。来不及回闪,就此一搏。她奋而向于冰汐扑去。
“叮当”一声,一支铁萧旋转而至,打落了那枚飞镖。
“萧哥哥到了。”玉儿心里惊呼。
铁萧呼啸飞过,房檐高耸,空荡荡却不见半星人影。
飞镖接二连三飞至,玉儿左右躲闪,难以欺近,只听于冰汐道:“毁我于冰汐者死,你毁我容貌,我要你性命,两不相欠!我死之前,先看你死!”语音阴冷,千般怨毒,如利刃相剐。
玉儿脚下使着神游太虚路,手上九天杏衣指相抗,镖毒伤她不得,黑沉沉落了一地。
“还有吗?”玉儿问道。
于冰汐目光阴冷,不做声,手却不空。
玉儿一声冷笑,向于冰汐肋下攻来:“你我互不相欠,可是你欠了书寓一条无辜的人命!”
“我跟你一起走!”于冰汐声音凛冽,一阵烟雾逼近。
“快走!”一个男子的低喝声。
玉儿恐有毒,退开数丈。两团身影消失在对面檐头上,那日相遇的中年乞丐也在其中。
玉儿知道于冰汐撒下烟幕弹,趁机脱身了,远远地只得把一句话相送:“于冰汐,记得回来问我拿解药,否则死得很难看!”
哪知于冰汐并不上当,四周空寂无声,只有玉儿自己的声音旋转回来。
玉儿不甘心,飞身在屋顶墙头高处张望,来来回回四处搜索,并没有于冰汐的踪迹。于冰汐没有了小蛇,又中了清凉散的“毒”,必定来寻仇,只是于冰汐此去,若迁怒无辜者,恐怕又有人殒命。眼下只得使出吃奶的劲,四处寻找,可是临安城之大,东西南北,该往哪处去?
玉儿踌躇不已,信步而走。正入清波门,一个垂髫小儿手里捧着一大把杏花送到玉儿手里,说道:“姐姐,有人给你一封信!”
玉儿正待相问,小儿早已遁入深巷,只留杏花微香。杏花中藏着一张信笺,上面字迹俊雅,棱角分明,似是男儿手笔,“冷姑娘,一品香恭候。”自己在临安城无亲无眷,就是在整个江湖也未有相识之人,接触的人中,除了相依为命的爷爷就是前几日相识的萧阳了,难道真的是萧哥哥?
玉儿不由垂头嗅了嗅那捧杏花,微香氤氲了她的双颊,长长睫毛下轻柔呵护的那双水晶眸,潋滟如波光。玉儿沁着柔柔的花香,问明了“一品香”的去路,快步走去。
刚跨入“一品香”大堂,店小二跑上来,亲热地招呼道:“姑娘可姓冷?”
玉儿点点头,小二像撒开蹄子的小马驹兴奋不已:“冷姑娘楼上雅座请!”说着,跑在前头,一边唱喏一边将玉儿迎进二楼一间清净的雅间。
小二在门棂上敲了三下,悄然离去。玉儿悄立在门口,凝神看着门旁刻有“青玉阁”三字的桃符,“玉”字妖娆妩媚映入眼帘,此“玉”是我“玉”乎?举手推门,忽然心里又惴惴不安,这样贸然闯入一个男子的雅间,似乎不妥,可这一切萧哥哥似乎已经安排妥当了。
既来之,则安之。玉儿昂然的扬起头,推门而入。
“你来了?”一个浑厚的声音响起,宛如珠玉落盘,叮当有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