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摩擦,加上她长时间有抑郁,偶尔我们便争吵,频率不一,闹得有大有小,但都仍然没有结束。
有时候再疲倦的夜里,做完琐事,坐在沙发上打开电视,我在昏昏欲睡的瞬间,抚摸自己日渐粗糙的手劈,所有这一切,不得不使我惊觉我似乎是在度过一段已经有十年历史的婚姻生活,就差没有一个孩子,整日去买菜还要做饭。
那时我才二十一岁,却平生第一次感到有了一个家,付出全部心血倾力营造我想象中的样子,这或许有一定的天性。
在后来流离失所的年生,我再无对家的眷恋,想来这二十岁时候的感情太丰沛太纯真,我为当时一个家的梦想倾其所有,这样的激情再也不会有第二次,因为我而今不在相信停留。
旧日岁月,她与我在一起,大约是因为彼此熟悉和失望,越来越消沉,有时候深夜一直写诗,放意大利歌剧来听,她极喜欢普契尼,常反复放《波希米亚人》的选段《你冰冷的手》,也喜欢马斯卡尼《乡村骑士》。又或者是舒伯特的钢琴曲改编的德语女高音《Auf dem Wasser zu Singen》。她不顾灯光和声响让我无法入睡,我因为也爱古典乐,故而无怨言,只是独自躺在床上看书,但有时她突然困苦得写不下去,又会寂寞的摸索到我的床上来,有时候拥抱,有时候想要。
在声线颤抖的歌剧声中,她一边与我做爱一边流泪,总是如此,总是如此。直到进行不下去了,就只抱着我哭,有时候是无言流泪,有时候是大哭出声。
我从没有见过眼泪是这样丰富的女生,我想若她以此时的面目来与我相识,我是断不会喜欢上这样脆弱伤感的人的,更不用说爱,哪怕她是一个再大的天才,再美的女人。然而当初我并不知道她性情中隐藏着这样的一面,且随着相处的深入和彼此的熟悉愈加沉溺深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