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是作为商品考虑，那么，一个业务员的收入，可以看成价格（P）；业务员的数量，则可以看成（Q）。任何商品，都有其供给面与需求面两方面的曲线。”
接下来，我向桂老大详细地展开自己的见解：
首先，关于业务员的基本“供给面”。业务员的构成，基本上都是从业低于2年的大学生，而且相当多的是大学毕业生。2012年，大学毕业生为680万，已经是12年前的6。3倍。具体统计数据显示，这么多年下来，2000年-2012年，大学毕业生累计总人数已经超过了0。5个亿。
“12年，0。5个亿？”
“嗯。而且，就这几年看来，未来大学毕业生每年‘高产量’的状态，大概率会再持续一个时代（五年）。”
“也就是说，供给面很坚挺？”
“是的，非常坚挺。”
“……继续吧”
我继续阐述。
从供给面进一步深挖，大学毕业生每年超过600万数量等级涌入社会的状况，已经是第二年了（2012年）。在每年产生的这600多万大学生毕业生当中，家庭背景有钱有权有势的，毕竟只占很小的部分。而家境一般甚至是贫寒的大学生则占到绝大多数。
每年产生的大学毕业生中，有相当的大部分，涌向了各行各业的‘业务员’岗位。这是因为，业务员的准入门槛低，需要的技能少，主要靠拼家境、关系、背景和自己的‘厚脸皮’。这对于刚踏入社会，缺乏技能和实力的毕业生们而言，算是一个比较自然而然的选择。于是，各行各业大量的‘业务员’供给，就此源源不断地产生了。保守估计，每年踏上工作岗位的毕业大学生当中，不下3成涌向了业务员岗位。
讲完这一段，我喝了一口咖啡。
“大约不下3成……”桂老大轻轻地自言自语。然后，他转向我，问：“那么，需求面呢？”
“需求面，因为时间关系，我并没有做完全的调查。我只是做了我们期货相关和毗邻的行业的大致调查。”
“知道多少，讲多少吧。”
“是。”
我进一步讲述，业务员们的需求面。对业务员需求比较大的主要是金融行业，包括银行、保险、证券、期货与现货等行业。这些行业，业务员的需求量，与行业的发展状况，可谓密切相关。而这些行业的发展状况，则略有些“靠天吃饭”。进入2012年，中国的经济增长状况，已经由此前的持续高速增长状态，逐步转为“稳步”增长状态。相应的，金融行业的发展亦略有降温。
“这种降温，使得需求基本上处于较为稳定的状态。”
“你说得太保守了。在我看，总体稳定，但可能还有点萎缩的征兆。”桂老大插了一句。
我点了点头。
综合供给面和需求面的状况联立分析，供给非常稳定且逐年增长，需求面却相对稳定，甚至有些萎缩。
接着，我在自己的笔记本上，画了一张“X”形的示意图。
“供给曲线显著向右移动趋势，需求曲线略有向左平移趋势，于是，单位业务员收入‘P’……显著下降。总的来看，我认为，业务员们面临的问题，与我们前期山西之行，看到的问题有异曲同工的意思。业务员们因为‘产能严重过剩’，导致了‘谷贱伤农’的现象。这是他们，痛苦的根源……”说到这里，我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就你的分析，大学生就像商品，因为实在太多了，所以就不值钱了。是这个意思吗？”桂老大看着我的眼睛。
“是的。所以，我想说，数量，是这些业务员，不，应该说这些大学生们，痛苦的根源。”
说完，我喝了一口咖啡。
桂老大站了起来，视线投向窗外，沉默着。
房间里一下子安静了。
回味之前自己的分析，我不禁想起当年希诺对我说起的往事。当年她父母那1980年第三代大学生，工作是学校分配的，住房也是分配的。而现在的大学生，毕业之后，即将面临残酷的社会竞争，很多人一开始工作，收入可能比某些行业的民工还低……
时代，真的不同了。
“晴空。”沉默了良久，桂老大再次开了腔。
“桂老师？”
“我的确叫你分析的时候要保持冷静和客观。但是，你今天用的方式，已经超出了‘冷静’的范畴，应该称为‘冷酷’了。”
“冷酷？”
“是的。我认同你分析的出来的这部分结论。却不同意你把‘人’像‘商品’一样对待。”
“这……有问题吗？”
“有问题。”桂老大口气严峻地说。
“请桂老师指教……”
“把人看成商品，这种分析思维本身，是极端危险的。现在社会上的领导层面，太多的人，根本不不把业务员和其他种类的基层员工下属当人看。他们秉持的，就是你这种把人当‘商品’、‘零件’、‘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