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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年10月下旬的某一天,伦敦“一平方英里”金融城。
我前往那里的中国银行伦敦分支机构去办一些事情。乘坐地铁,我很快地就到达了金融城附近。
这一天,我的身体不是很好。多变的气候,工作与生活的劳累,加上那一次宿醉后和衣倒头便睡的影响,我好像有些虚弱。摸摸自己的额头,我的似乎微微发着低烧,全身酸软无力。
深秋的伦敦,气氛显得格外得肃杀。走在街上,到处可见随风飘的落叶和垃圾。阴暗的天空下,时不时飞过几只肥胖的和平鸽,在垃圾中寻找食物……
根据之前关注的新闻,伦敦部分城区的清洁工人,因不满待遇问题,已经罢工了2天了。而上一个月,地铁工人因为裁员问题,才刚刚举行过工会组织的大罢工……
下午3点左右,我办完了事情。于是乎,我朝着地铁口的方向走去,准备返回住处。
走到某一个街角,左边的道路上传来巨大的喧哗声。
我扭头一看,顿时倒吸一口凉气——
大群的示威抗议者,封住了一侧的道路。他们举着写有“WenoneedOlympic!(我们不要奥林匹克!)”字样的牌子,高喊着口号向我这一侧行进。这些似乎是我前几天在新闻网站上看到的那些“抵制奥运会”的示威人群……
一看形势不对,我想从另一侧逃走。
扭头一看,右侧和我原来走的那条路,远远出现了大量拿着盾牌的防暴警察,以及过来支援的、穿着防弹背心的一般警察。金融城附近的道路并不宽,警察们结成密集阵型,封住整条路,黑压压地正在逼近。其中,还有个警察拿着高音喇叭在警告:“公民们,请后退!公民们,请后退……”
这下,我恐惧地发现,自己陷入了进退不得的境地……
正在纠结如何是好的时候,我突然注意到,路边有一家HSBC(汇丰银行)。
我赶紧冲了进去。冲进银行的那一刻,身后的铁卷帘门就开始徐徐降下。
刚进门,就看到银行里面有很多人,都用惊恐的眼神看着我。
见我冲了进来,三个身强力壮手持警棍的保安上前,欲制服我。估计他们是把我当成了冲进来捣乱的暴徒了……
(英语)
情急之下,我顾不得那么多了,扯开嗓子对保安喊道:“Help!letmein,please!(帮个忙,让我进去,拜托了!)”并做出请求状。
此话一出,保安们踌躇了一下,才露出了理解的表情。他们明白了,我也是逃进银行来避难的……其中一个领队的黑人保安,对我做了个“过去那边”的手势。
于是,我走到许多人聚集的地方。这时,带有大间隙的铁卷帘门完全降下来了。几个保安则挡在众人前,守在铁卷帘门之后。卷闸门与保安,形成了两道防线。
越过挡在众人面前的保安的背影,透过卷闸门的空隙和外面的玻璃门,我看见了终生难忘的一幕:
左侧举着标语牌子的示威人群,与右侧排着阵型前进的警察队形撞到了一起。嘈杂的叫喊声之中,警察和示威者互相推挤、扭打着,在银行门口相持不下。不时有警察,或是示威者的身体挤撞到了银行的门上,门被震得频频作响。整个场面混乱异常。
困在银行中的人们目睹着这一切。人们的神色,中混合着紧张、恐惧、郁闷和无奈。
身边的一个正统犹太人绅士打扮的高个中年男子,自言自语地说:“该死,这几天的治安状况又要变差了。”
我随口问道:“什么,先生?”
带着高帽子的犹太绅士大叔转头看看我,说:“年轻人,你来伦敦不久,是吧?记住了,英超联赛球迷散场、大型罢工、游行示威这些事件发生之后,伦敦部分地区的治安那简直是一团糟。”
“是这样吗?”
“当然是这样。这些人,一半是眼光短浅的家伙;另一半都是惟恐天下不乱的暴民。”犹太大叔无奈地摊开了手,“知道吗,那些示威者所谓的理念,只不过就是抗议政府把钱投在了奥运上,而不是用于救济他们,如此而已。而他们后面那些声势浩大的支持者们,则很多都是贫民区里拉来的无知家伙——单价50英镑一个……这真是一群无知的羊。”说完,犹太大叔不再理我,自顾自地继续关注门口的“战况”。
犹太大叔介绍的情况,我并不是第一次听说了。参加语言预科的时期,我就曾听威廉讲起过这些事情的大概。但是,听别人说,与现在亲眼目睹,这两种感受真的是完完全全的不同的。
眼前的现实,与我出国之前对英国的认识,差距还真的不是一般的大。出国之前,我所知道的英国,是一个老牌的资本主义国家,曾经的世界金融中心。英国诸多学校之中,商科的水平位列世界前列。此外,我也曾一厢情愿地经认为,英国是绅士的故乡,大多数国人应该是温文尔雅的……冲着这两点,我选择了英国来留学。
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