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读零零>>倾尽天下终成伤> 十七章 意态往昔 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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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章 意态往昔 抛(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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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嗣墨的一席话道完,那在甲胄之兵之前的那人竟是仰头大笑几声,在他甫一仰头之时,李上将军上前张口便斥:“杜典,你休得轻狂无道!”

“无道!”杜典一身戎装,目光炯炯丝毫不显老态,也不见狼狈:“君臣不和而已,若论无道,为何你们都只记得此时欲弑君的我,却忘了当初夺我爱妻灭我亲族的先皇,只因是高于众人的圣上,所以这一切都能被掩埋在尘埃里永不见光了么,!”

夏若的心剧烈地跳起來,若真如杜典所说林嗣墨的父皇夺了他的妻子,那会是哪位太妃。

她凝神去想,先皇的妃嫔并不多,中宫一位皇后,一位贵妃,一位淑妃与端妃,仅此而已。

董淑妃进宫多年依旧年纪尚轻,应与杜典无甚瓜葛才是。

其余便是另两位妃子与如今的太后了。

现今的端太妃一直于深宫之中言语寂寂,从表面來瞧,清心寡欲,不像是能惹是非引君臣翻脸之人。

玉贵妃已被太后殉葬,与她生前也并无过多來往,夏若想着,皇后入主中宫之前是上京城中名门大家的闺秀小姐,与杜典又同是出身将门,莫非……

她定定朝林嗣墨看去,本以为他会大声出言呵斥,却未曾料想,他竟是挑眉肆意笑起來:“夺妻灭族,你以为这普天之下的悠悠众口会被你这几句话说得沸扬起來,你大可去问问史官,难道真有如此荒唐之事,!”

“史官若不清正,记下的历史也不过是一纸戏言!”杜典竟是于林嗣墨面前嗤地笑出声來,大有不屑一顾之意:“况她早已迷失本心,纵再见我,也必不会如当年那般了!”

风云暗涌之际,夏若突觉身后有阴影随着哒哒的迈步声极快而至,她惊得回身去看,却是太后手持一柄利剑,霍地将之隔空抛在了林嗣墨的脚下,金器与汉白玉的地砖面铿地相撞,在浓夜里擦出刺目的火星。

“墨儿!”那人微仰了首,一世骄矜的她今日更是傲然得眸若繁星不可方物:“遇逆贼,诛之!”

夏若看向那片轻启的薄唇,一开一合间掌握了天下众人的生杀大权,不过是微微一笑,便有让人灰飞烟灭的下场。

林嗣墨对着那柄吊着金线穗子的剑微垂了首看去,他身边的田双河立时会意,弯身拾起后,又垂眸用双手奉至林嗣墨的面前,他伸手接过,那人生就了比他母亲更清丽的面容,比之更薄几分的双唇轻浅斜起,开合间便是翻天覆地。

他轻举了剑,剑锋正对了不远处神色肃穆的杜典:“你即将被先皇之故剑正法,可有悔过之心了!”

“为何我一定会输!”杜典眸中精光暴动:“我手握大军,比林显季还要多出两倍之余,且亲信之兵尽皆由我一手扶植而上,为何我一定会输!”

“为何,你若來问朕为何,却只有一句话!”林嗣墨漫不经心轻笑了声,面上却渐敛了笑意,他抿唇目光中一片凶狠:“在朕的面前,从未有过输局二字!”

天之圣颜历來便最是无情,夏若定了定神朝林嗣墨那处看去,他周身俱是黑夜氲染着无边的暗色裹挟缠來,更衬得面色比脚下的玉砖还要白上许多,他皓齿星目地微斜了唇,眸中,唇畔,尽皆是妍极的红。

先前并肩沙场的老将,此刻一方为反,一方为正,身老志却还未改的杜典挺胸拔出了剑,眸内竟似燃起了明灭的火,夏若听得他蓦然喝道:“李进,若不是你当年执意安排那场见面,清瑶又怎会被先皇召入宫中,你负了她一世,也毁了我一世!”

“若不是你胆怯懦弱,清瑶怎会心死甘愿入宫!”李上将军的双鬓虽已是将近斑驳,却依旧声如洪钟,他似比杜典愈发地愤声激昂:“休要在我面前提起她,你也配!”

杜典仿若被激怒的狮子般举剑便上前与李进厮杀起來,左手一直负在身后的林嗣墨微扬了右手,声音如清越钟声响着余音不歇:“放箭,留杜典一人!”

夏若朝太后看去,她云髻嵯峨鬓发未乱,面上却稍显了疲意老态,林嗣墨自远处伫立着望來,他点头伸了手,唇边轻柔笑意突展:“阿若,过來!”

她被这浅笑蛊惑着抬步出去,身后的阿力却蓦地出手拉住了她:“阿姊危险,有箭!”

夏若惊得回神,再凝神看去,林嗣墨依旧负手观望着两厢人马厮杀,哪里有半分轻笑的影子,他何曾入过梦里來,或许也未曾梦过她,他自登基起便怀抱俯视着他面前的大好江山,苦心经营这样长的年月,清逆党平叛乱,连她自己都不知他另外身负着的其它本领谋略,好似不过于一声漫不经心的笑之间,便能将敌人全盘瓦解。

杜典带來的人马也是久经战场的,誓死捍卫着主将的不屈尊严,四处八方尽皆是漫天的呐喊厮杀声,迎着雄雄的火光冲天,盘旋在上京偌大的苍穹之上,悲壮异常。

夏若是在之后沒有他的日子里,才陆续听得黎民京官以惊骇的语气描述这一场逼宫之役,后來撰写大庆朝史的史官,在那一方供后人阅览的史书之上慎重落笔,称之为杜典之变。

于这即将映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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