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领大伙,奔赴位于县政府大楼二层的政法委办公室。
在毫无防范的情形下,乔小槐威风凛然,走进政法委办公室。他看见里面挤满了人,大多数为他陌生,他们望见他来了,都不约而同朝他目不转睛地注目,显然这种气氛依稀嗅着些与往日异样的特点。但我们的局长没反应过来。武陵县政法书记是个年老的白发老头,乘公安局党委成员全部进了办公室便大声宣布:“乔小槐站着,其余全体坐下。”
乔小槐不明原委,笔挺地站在原处,还以为要他发言,一只手不自觉地骚头皮,预备搜肠剖肚应付即席发言。殊不知,自办公室走廊外雷鸣般闯进两位武警战士,其中一位略强壮孔武些的冲他道:“不许动”。另一位使一个前踹,踢跪乔小槐后膝,只因背后奇袭,两名战士不费吹灰力气便把乔小槐双手反剪,用手铐铐死。
“把枪和手机先下掉”刚才那人又在下命令。
语音刚落,从外面又进来十位检察干部,个个身着制服,戴着警帽,立即下了乔小槐七七式手枪,缴了手机。
人群中,命令下枪的嗓音再次宣布道:“乔小槐同志因涉嫌团伙走私、贩毒罪,经州纪委、监察局58号文件决定,交由州检察院受理此案,现暂时执行双规,免去其武陵县公安局长职务……”
跪在地下的乔小槐好像做恶梦一般,整个儿人失魂丧魄,裤裆内立马尿湿大片。周围的人听闻尿骚,掩鼻的掩鼻,吐痰的吐痰。尤其是公安局其它六个党委成员,由于事先不知情,乍然受惊,一时还回不过神,听下去便知道为那婊子吃如此大的亏而感到局长的所作所为乃天下第一字号笑话,也没谁帮他说话,谁也没敢说。念完了,检察官们提走乔小槐。大家纷纷散场,就像从一位重要人物的灵堂吊唁归来,默无声息。
乔保森仍担忧侄子的境遇,等不到回电,不得已催过去,岂知催了十二个,都他妈的关机。第二天,知情者报告他:“你侄子被两规了。”
木已成舟的结局击跨乔保森。他借故跟单位请了长假,整天关在新建的公寓内休息。尽管为宽他心,金菊备置若干花卉盆景,劝他栽培,忘掉这宗案子所烙下的感情伤疤。但是,状况并不像女人设想的那么简单,不是喝口白开水。诚然,我们的乔副主任万念俱寂的呆滞表情说明,侄子的悲剧于他而言,无疑算人生当中最沉痛的打击。
花木连二接三死去,金菊咽不下与日俱增的厌恶心理对丈夫挑剔道:“你侄儿对你那么重要?他又不是去死,何况又顶多判几年徒刊开除公职,劳改出来同样用两只手劳动吃饭,用得着一天到晚愁眉苦脸,你还指忘老子替你生儿子吗,从来不闻不问”。
乔保森知道女人并未怀孕,骂道:“你懂个屁,再生一条儿子,长大了就算当皇帝,老子也进土孔了。”
“你难道不想生孩子了吗?”女人惊惧地瞪着他。
“怎么不想。实话告诉你,小槐是我的亲骨肉。”
事已至此,乔保森翔翔便实实对女人道出这段家庭秘史:
“……我一辈对不住的就是我嫂子。小槐种她娘,身材槐梧,自小十分聪明。一岁会说话,五岁会钓鱼,小学一年级就加入少先队,一直当班干部。我听他说,在警校读书,为了入党,他还帮班主任洗过短裤,给系主任运过煤气,学校的厕所卫生几乎由他一人全包了。唉,现在俺们爷儿俩正风光的时候,竟背时运,遭人陷害,落井下石。哼,等老子揪出那暗器伤人家伙,一定不会放过他。”
“不就是覃阿茜么,听讲她可是武陵县交际花,公共巴士,你侄儿害在她手上,是灯虫扑火咎由自取”女人不以为然。
“你晓得屁臭?借刀杀人!覃阿茜无非是枚棋子。”
“你确定幕后谁在主使?”女人迷惑不解。
“暂时不能确定,但我相信狐狸最终会露出尾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