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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双规(2)(1 / 2)

他叔父乔保森的心绪也莫名其妙地忐忑。老家伙的第六感觉似乎胜过侄子,疑窦源自不久前一个清晨时分的惊梦。他记得时间当在盛夏午后,他和金菊去旅游地度假,他们在热带海湾洗澡,洗完后他们又到海湾浴场后边的泳池内冲掉身上海盐。那家泳池挤满了各色人种,每个人都他妈的一丝不挂。但是他命令金菊必须穿三点式,否则他会马上弃她动身。金菊言听计从,不过对他的命令采取了一种消极态度,干什么都心不在焉,冲了身子便一个人呆在一颗橄榄树下纳凉,眼珠子四下打量泳池里不穿衣物的那些老外。乔保森穿不穿衣物,连他自个儿也不知道。他的兴趣在于跳水,他想学学老外敢从十米高台跳板跳下去的勇气,尽管他们的水平相当业余。他等到了一次机会,他走到软绵绵的跳板上,他的模样由于内心恐惧而表现出一种类人猿式的动作;最后他弯曲的双腿机械地靠近跳板尽头,扭转三百六十度后,身子转过来了;躯干到底有点倾斜,他便学着别人双臂展开犹如鸟儿振翅一样,背朝泳池,面对大海,头顶一轮发紫的太阳;立正,并步,使劲憋了口气,一个怪诞的跳水筋斗便在瞬间形成,落水时水花比任何人都要凶猛。他全身泡在水底,好不容易浮上水面却看不见金菊,岂止她一人,所有在场的人不知什么原因消踪匿迹,就在顷刻之间呀。他身心疲惫,双腿无力,没人深的泳池也不可能让他弥留许久的,他必须泅水靠近池边,否则疲惫会成为致命弱点。正当他奋力泅了几分钟,他的脚趾猛然间似乎碰到了什么,感觉像一只鱼?然而鱼的皮肤应该是比较光滑的鳞皮啊?但这种粗糙的皮肤又是何种动物呢?他不加思索,试图脱离危险,但为时已晚,他的脚趾被那条可怕的巨形野兽咬中了,“咯嚓”,分明是趾骨断裂声,之后他再怎么挣扎也无济于事,他的身子被漩涡卷了进去,他隐隐感觉他的对手是一条大鳄。完蛋了,他想到这个词,这个用于表达绝望最恰如其分的词,然后便失去了知觉……惊梦之余伴随心绞痛,乔保森从梦中惊醒。他拍拍身边左右,发现他新婚堂客尚在梦乡呢。他没心情打扰女人,很久以来年轻的女人根本听不进只言片语关于对梦兆占卜的诸多判断。前面说过,他是一位具第六感官者,他把这个梦看得很严重,以为这个梦所寓含的征徽绝不亚于任何谶语,或许有过之而无不及。为此,近来他的心脏一直不好,但是他没跟谁就此发过了点牢骚。随年龄增长,老家伙的自闭倾向越来越明显。总而言之,他对未来充满了恐慌。

梦醒之后,他才发现自己的预感居然那么正确!因为州委书记胡杨的堂客曲柳告诉他一切不利于他侄子乔小槐的种种。她说:武陵县妇女覃阿茜涉嫌走私和贩毒两宗罪名,已被广东警方刑拘,同时落网的还有几名武陵县烂仔,他们连带告发武陵县公安局长乔小槐跟他们是一伙,并以“警车号牌”为据;她说:我男人胡杨可能帮不了什么忙,两口子准备出国旅游,顺便看看胡的女儿;她说:这件事乔小槐也太差劲了,人家证据确凿,怎么能那么忘魂跟烂儿烂女流瀣一气呢?她说:胡杨能够跟我说到这份,我能够通报于你,也算仁尽义尽了;另一个重要情况,她告诉乔保森,幕后还有主谋,很可能是乔小槐当年仇敌,出于痛打落水狗的企图也不该排除,因为据说全国政协某位首长就覃阿茜一案专门向省委方面打了招呼。

“那我该怎么办?胡书记意见呢?”

乔保森说得悲天悯人,但曲柳却显出极不高兴的口吻说道:“怎么办?很好办。你要你侄儿马上打点关系,最好叫那女人翻供,破点财也是没办法的事。这世界上还有啥抵得过钱开路的,‘有钱能使鬼推磨’,你好好策划去,也不用给我和老胡打电话,行么。”

“那就谢谢你们了,再见”乔保森关了手机,随后骂了句娘。

目下步履维艰。乔保森知道情况远比自己想象的要复杂得多,他预感这一次乔小槐走麦城走定了。现在他来不及怨恨胡杨两口子,时不我待,只能一门心思替侄子牵肠挂肚,否则将追悔莫及。他唯一的动机就是给侄子打个电话,要他筹钱去找州、省领导,实在不行那也只剩潜逃漏法这条路了。

乔保森不是非常性急的笨鸟,但形势严峻,由不得人不着急。当天得知覃阿茜被刑拘的事,他便给侄子去了电话,通话时他问侄子在哪里?说话方便不方便?

叔叔的谨慎无可厚非,但仅因为这分谨慎导致乔小槐悲剧命运正式开幕。

“怎么啦”乔小槐不安地反问他叔。

周遭的嘈杂止住乔保森想续续说下去的勇气,他告诉乔小槐:“有空儿你再回我电话。”

嘈杂声是从武陵县那辆“依维柯”生活车散开的,此时此刻武陵县安局党委突然接县政法委电话,通知全体党委成员整装赴政法委召开重要会议,务必每位与会党委成员配带枪支。参会原由被抽象化了,不说什么具体议程,而且对于要求携抢入会这一点,搞公安的几乎天天背枪,已成职业习惯,因而并未引起谁的高度重视,类似的会议也时常召开,因而乔小槐不知中圈套。“依维柯”将各名党委送到县政府大楼,乔首先下车,排头兵似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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