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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水饺(2 / 3)

扬了巴掌直拍男人手臂,一时不解瘾,干脆缩起手掌变成钳子,一味对准男人大腿下力气拧去,痛得欧阳松呱呱乱叫。

无独有偶。有人撮合其事,又有人却在暗恋。五十二岁的乔保森坚韧的性格与尖削的下巴极不相谐。尚在住院期间,原本上帝恩赐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白白让场里制定的轮值表搅黄了。乔保森说不出口。后来回场部,李长水闲来无事上山来玩,背着别人取笑他:“场长,几时分俺们喜糖。”

乔保森烦躁道:“讲筒卵,五十好几的人,土都齐脖梗了,你莫挦老子毛。”

李长水说:“女人三十豆腐渣,男人四十一朵花。恕我直言,枯木生华的例子不少。”

“你是讲人话还是说鬼话”乔保森板着脸,神情严峻。

李长水怕这卵人生气,堆笑面谀道:“罢罢,怪我人直,话说回来,我为场长捏把汗呢。”

乔保森不想跟李长水嘻皮笑脸,他只能用一名上了年岁的男人所独具的耐性默默注视咫尺天涯的女人,但他实在急不可待,同时又丝毫没什么把握。时晃数日,又一次绝佳机会不期而至。

那是除夕夜,丁香用蒸笼蒸了二十水个饺,特地以保温饭筒盛好了捧送打单身的乔保森。饺子的面粉应该算上等,火候也刚到位,所以手捏而成的饺子木耳状裙肉依稀透明。也许过于心急,担心饺子在送的过程中经过场办空旷的敞处容易受到严寒冰凉,女人连围裙也忘记解了,趿了双棉拖鞋,一路赶到乔保森家门外的廊檐底下,敲响那扇独一无二漆成赭红的木门。

乔得森见敲门声紧,慌忙闩开门。屋子里白炽灯荧然,一台彩电正在播放春节联欢晚会。乔等女人进了屋,很迅速地将电视机声源旋小许多。

“场长,乘热吃了我替你蒸的饺子吧”丁香两只手在围裙边角揩来揩去。

“这怎么行,莫太客套”乔保森美滋滋的。

“应该的,感谢场长一年来对我的关心、爱护……”

乔保森说:“说啥话,你坐会吧。”

他看她真地坐进火坑附近交椅当中,他才放心地去里屋把出两个白垩垩的瓷碗和两双筷箸,摆在客厅中央一面袖衫型矮脚四方桌子。丁香此时已经解了围裙,拢在手心,认真对着电视机观看。

“我一个人哪里歹得完,俺们一块儿吃吧”乔保森说时,早就动手拧开保温筒盒,匀了起来。

丁香毫无思想准备,不知道该怎么应他。自个儿家里还留着十二个水饺,很不情愿在别人家吃,而且又是除夕三十夜。正踌躇犯愁,乔竟端了碗调好佐料的水饺,递于她眼皮底下。盛情难却,只好接了手,就着饥饿的胃口,草草歹了下去。那条围裙被他细心地自饭桌地捡拾过去,挂在一个空交椅的椅背上。

“要不要油炸辣椒”乔保森又把来一胎陶罐钵子。

丁香差不多吃完,又觉乔的语气略略凸现某种异样,说道:“算了,我都歹完水饺,该动身啰。”

丁香伸手要往饭桌上拿那围裙。乔保森猴急,乘机抓紧女人套袖筒的手臂,因穿着棉衣,女人攥了围裙又迅速挣脱他的手,说:“场长我该走啰,你莫留我,那么讲礼做啥。”

一个“礼”字被女人咬得又准又重。

乔保森根本没心情歹水饺了,慌忙道:“丁香,你晓得我有多苦?丁香,我也晓得你也有多苦!俺们同是天涯沦落人呐,你就不知我乔某人待你的心思。”

丁香挨到门边,扯开门逗留大约三秒钟,背对着乔保森道:“保森叔,你待我如何我记着呢,不管天老地荒,我当你是叔。”

乔保森愣愣地站在饭桌旁,眼睁睁看着女人走出房门。而那门依旧敞着,只见户外纷纷扬扬飘起了雪花。他下意识从痴呆状态苏醒,饥饿和严寒都不能强迫他闭了那门。转身转到饭桌,端了自个儿那碗水饺坐到火坑边向火,刚启筷夹第一颗饺子,牙龈便叫一阵酷寒刺得生疼难忍,他不得不停下筷箸。须臾间,百感交集的眼泪就像堤决的海水浩荡而出……

是年正月初二,李长水带了腿猪拐,一双新纳的棉布鞋,上山来为乔保森拜年。六十上下的人拎十几斤东西并不费劲,关键要行十几里山路,年岁老了,感觉力不能支。上午八时起来,到场边岔口已近晌午。一个人慢慢地朝场部攀爬。场部在八百米处,凭他这副老弱之相,至少得走到月明星稀。他也盘算好了,夜晚跟乔场长歹餐酒,在客房睡一宿,等明儿再落山。走到午后申时,路旁有早年场里知识青年上山劳动时修的一个仿古亭子,名曰半山亭,取该亭位于山腰缘故;亭盖如伞,围栏以木雕圆环为饰,石凳和石几也都是圆的,没有什么其它醒目纹饰。李长水好些受累,将物什一古脑儿置于石几上面,移身就坐石凳,倚在木制栏杆往亭下那溶谷观望,欣赏这岁尽严寒的风景。

溶谷风景与往年一般无二,水瘦些许,滩多一点,巉岩密布,两岸竹柏间杂,内里不时传来鸟类啾啁,箭竹丛中仿佛有斑鸠出没,那种特别的清啼自与其它鸟雀不同。李长水观赏片刻,喉咙隐隐干涩,身边来时又不带水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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