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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斡旋(2 / 4)

,回避的结果又适得其反。有一天午后,一位上了些年纪的女护士平素最看不惯夏萍的天生丽质,这回忍无可忍,瞅见甬道里飞窜的一只吊铃叭儿狗便骂道:“骚屁精,想嫁警犬不得,也莫惹老实后生,高低不就像杆秤,未必要称一个大人物。”

恰好那吊铃叭儿狗途径夏萍脚旁鞋边,夏萍也素知来者不善,对那四十好几岁的黄脸婆角口道:“小小叭儿狗,长一辈子也长不颀长,又不长智,生得丑就不要狂吠,当心挨石子。”

黄脸婆说:“出言不逊,你骂谁。”

俩人立在幽晦的甬通吵起来,都将白口罩扯下来,夏萍的挂在耳际,那女人却攥进了手心。

“谁应,骂谁”夏萍人高,黄脸婆不敢动粗,一双眼睛大致充血,瞳仁周围布满了血丝,脖颈部位同时因为生气,血红得像只火鸡。

黄脸婆急不可耐,以千钧气势破口大凶道:“偷汉的你,莫以为人家不晓得,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黄脸婆胡编乱造,一边用右手那根食指比划着。渐渐地,她们的争吵招来扎个围观的病人。稍倾,几位穿白大褂的女同事也来凑热闹。

夏萍想得通脱,对付这种下流胚只能以牙还牙,便反唇讥哨:“谁偷汉谁心里清楚,不消我多说,医院是人不晓?污蔑我偷人,当真我要偷时,第一先偷你男人,那才叫解恨和正名了。”

夏萍当仁不让,说得鞭辟入理。黄脸婆心虚,逐渐凸现颓势,刚好几位女同事来相劝,旁观的病人也有欷嘘者,不得已收了阵势忙活去了。过后,医院领导分别找俩人谈话。领导把夏萍狠批一顿,道理最简单不过:“你年轻气盛干嘛?别人是长者,老公在县里算得上呼风唤雨的角,得罪不起,总之你不对。”

一顿批评不啻一场创伤,整得夏萍彻夜难眠,泪水阑干。自此以后,夏萍的情绪再度低落,尽量避免社交,履行“吃饭为了活着,活着为了吃饭”的直线单一式生活教义,形同佛尼,深居简出。

不久,石柑被治安拘留的消息不胫而走。夏萍心里难受,觉得自己对不住石柑,又不敢去城关派出所,怕去了之后正好为传闻的荒谬增加脚注。那时候,耿一标已转到靖西自治州人民医院治疗,他堂客秋湖美每天陪侍,为此还向所在单位(武陵县农业银行)休了一个月长假专程赶来服侍男人。可怜这女人特别吞不下丈夫被人弄成现在破了相的模样,三不知嗾使耿一标道:“一定要乔政委下大力气把石柑掼进班房,坐上个三年五载;对喽,县人民医院那条骚婊子也得教训教训。”

耿一标说:“你莫节外生枝。”

秋湖美怀疑男人跟夏萍有染,自以为摸透自己男人本性,武断地道:“姓夏的究竟跟你好,还是跟……”

耿一标说:“神经,反正我不认识,你莫疑神疑鬼像瓦匠婆娘。”

秋湖美固执己见:“我横心要教训这婊子,你莫多管闲事。”

耿一标也有点迁怒夏萍红颜祸水,告诉女人说:“打她可以,不须弟兄们,邀几个妇女就行。”

秋湖美干干脆脆地道:“要得。”

耿一标受伤落残,作为平常道弟称兄的乔小槐不能袖手不管。一天断黑后,乔小槐独自驾驶一辆借用的民用牌照“桑塔拿”从武陵奔往州人民医院,随身携带一千元人民币,又先在武陵县某处熟人南杂店赊了件蜜糖,一丁加钙奶粉,五斤核桃仁,统统摆在车后座那排,风掣电驰,抵达州市吉信。寻了半天,大约夜晚十点多钟,他好不容易找准病房,两个男人便絮叨开来。

“小槐,非得把姓石的小子搞坐牢,否则我不甘心”耿一标头缠洁白的纱布,只露两个眍眼窝,言语中饱含悲情,间杂火般的仇恨。

乔小槐面带愧色,意外地劝说:“耿兄,不是佬弟不肯下力气帮忙,凡事也要讲证据,在现场的时候那把刀被人收了。”

耿一标一下子从躺睡状直起半身,猫着浮肿的眼皮道:“莫在这里阴一套阳一套,帮不帮在你。”

乔小槐嘿嘿讪笑,摸出一包雪茄烟,准备分他抽一支。耿摇头不要。乔小槐自个儿叨了支,吞云吐雾吸了片刻,说:“派出所取证对你不利,那些人都讲你先动的手。”

耿一标被这些话怄得半天说不出一个字,两只手胡乱地抓着病床上的被褥,身体像羊癫疯一样兀自抽搐。乔小槐怕他受惊,腾了右手连忙抚摩他的肩膀。

“乔小槐,老子待你不薄,你莫胳腰肘往外拐”耿一标愤懑不平。

乔小槐也不想委蛇虚与,生气地道:“你咬起人来像只癫狗。不把你当弟兄我来看你?不要我管你自个诉讼法院去!凡事也需要从长计议,罗马城也不是一天建成的。”

乔小槐宏论说完,将那千元现金塞到耿一标巴掌中。

“把姓石的搞劳教行不行?”耿一标近乎哀求。

“听我的。报复他来日方长,何必作茧自缚而通过法律程序?姓石的是外地人,无牵无挂,怕这个无名小卒有何必要。”

“怕?怕筒卵!我想你那名堂听起来倒合情合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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