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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斡旋(1 / 4)

“百乐”歌舞厅出事那天夜晚,城关派出所教导员劳勇值班,当夜十点钟,劳勇便接到乔小槐电话,声明自己当时在现场,而那个惹祸伤身的朋友是耿一标。俩人通了十五分钟电话,乔小槐字里行间并未涉及案件本身,不直接对该案如何处理进行鲜明表态,因此但凡牵扯该案的定性,是就伤害赔偿主持调解?抑或立为伤害案依照程序绳之以法?等等诸如此类问题,乔自始自至终没说,劳勇又不敢挑明。不过,毕竟是深知他秉性的老同学,劳勇对乔的惊弓之鸟状感同身受。天底下搞公安的不是君子更非圣贤,同样视明哲保身一类世俗的金科玉律奉若处世硅臬。乔小槐虽含沙射影,但作为负责该案的下属,劳勇能够心知肚明这位上司的真正授意。所以,只要不利于我们政委的物证书证,劳尽可能积极主动封杀之。

然而,问题并不那么让人感到游刃有余。在对夏萍询问取证过程中,夏萍似乎一针见血地窥出这位豹头环眼、满面络腮胡须的教导员有意疏漏某些重要情节。当她认真检阅一遍记录后,劳勇要她签字捺手印,她出乎他意料当场拒绝了:“为什么不记下乔小槐在现场的情况?我不会签的。”

“记不记与你无关。”

“跟石柑有关。”

劳勇心里咯噔一下,闷闷不乐,掏了支香烟抽起来。他的助手意识到氛围的尴尬,悄然离开了办公室。现在面对面只剩下他和她,两个。

“你不希望石柑坐牢吧。”

“当然。”

“那你最好签字捺印”劳勇威逼利诱。

“怎么可能!这样的笔录我绝不会签,我不是白痴。”

“石柑是你什么人?你们到底是什么关系?”

“朋友。”

“恋人?”

“我说的就是一般朋友。”

劳勇左右为难。他不能强迫夏萍签字——法律赋予被询问的证人相当的权利,而且通过交锋,女人的勇气和毅力征服了他。这样于内心深处,他开始为眼前如此殊美的女人所吸引。她修长的竹叶眉,她恬美的月牙型嘴唇,她小巧玲珑的小小鹰勾鼻,她深邃的眼廓以及眼廓中一对有如中亚细亚雅利安种女人所独具的凄迷而伤感的双眼皮大眼睛,甚至她有色蝴蝶形发卡,都使他耳目一新。不错,劳勇见过无数漂亮的女人,但没见过这样既漂亮又具非凡气质的女人。或许,她就是他自小梦寐以求的那种女人,他几乎沉醉地设想着。

“你可以走了,谢谢合作”劳勇说,暂时决定将这桩有可能殃及池鱼的“鸡肋”案件搁置一旁。

军停界林场方面,欧阳松的心情可谓十五个吊桶。最近,他收到一份汇款单,那是北京寄来的论文《森林的“休克”疗法暨生态旅游前瞻》伍拾元稿费,收款人署名石柑。欧阳松惜才,对石柑命运尤为忧戚。当天深夜,在家里翻箱倒柜找了几本法律常识普及读选物,逐渐晓知大概,但依然担心石柑会受到刑法制裁,前思后虑,打算和乔保森碰个面,争取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乔保森行伍出身,骨髓里最忌讳知识分子,这也是常年累月养成的变态心理,这种无可厚非的心理与文革前后盛行的那类所谓阶级的方法论一脉相承。听欧阳松焦急地说明来意,乔保森问道:“你看怎么办呢。”

“场长,不是我袒护石柑。小伙子不错,本事也有,何况事出其因。你也晓得姓耿的卵人是什么货色,绝不是好鸟。”

乔保森不听则已,一听就来火,眉毛胡子立时辐凑,扬起愈发猴相的脸道:“小欧,你莫信口开河。打量我不懂法么?耿一标缺了只耳朵,定残绝对免不了,我们没有办法帮石柑,他自作自受。”

欧阳松说:“可能问题不会那么严重。”

乔保森阴冷地嗤笑:“可能?可能的事多着呢。可能老子明天下台,可能你今后高升,可能石柑过不了几日吃牢饭,还可能开除公职,读一肚子书,最后落得这般田地。”

欧阳松越听越发觉得不对劲,这哪像一场之长说的话,简直幸灾乐祸。换一个角度琢磨乔保森的弦外音,万一今后将来场里哪位员工违法或违纪,莫指望他会鼎力,不落井下石就算阿弥陀佛了。如此掂掇,便觉出乔的人面兽心,暗暗咒诅道:真他妈的不是东西!想了又气,气了又想,禁不住公然挑衅道:“听讲,这次斗殴,你侄儿乔小槐也在场。”

欧阳松说完了,负气离开。乔保森肚子窝火,顿时口钳,等欧阳走后良久才回过神,歹毒地道:“也想造反不成!”

武陵县城的各种道听途说像雪球越滚越大。最后,人们倾向于一则固定传闻:“乔小槐跟石柑争女人,唆使烂仔头目耿哥打石柑,结果耿哥失利,反倒被砍去一只耳朵。”

传闻的影响力不能低估,它在无形中给我们年轻漂亮的女护士造成巨大压力。原先飘逸非常的“一片云”发饰一夜之间换成一根精黑大辫;她埋头苦干,极力回避与任何人接触,尤其对医院那些长舌妇们,她更为在意,往往敬而远之,生怕她们找上门来搬是弄非,她也不愿向她们解释。

而事实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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