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标出来了,他正站在门口,看着前方,目光有些呆滞,他不再看他了,虽说他长得还可以用英俊来形容,但瞅多了,就差不多得背上断背的嫌疑,他别开了头,这时,他下意识地抓起了枪,他看到了,看到了,一个极隐蔽的角落里,一双锐利的眼睛,还有一把灰黑色的枪,反射出来的金属色的光芒正打在他的视网膜上,他的神经像接了电源一样,瞬间兴奋起来,他把枪伸出了车窗,瞄了个准,扣响了扳机,一粒子弹尖叫了一声飞了出去!
yeah!他大声地尖叫出来,很快,他又打出了一发子弹,cool!又一次击中!看到了胡同口里,一丝血光从那里飞了出来,他收回了枪,摇上了车窗,把枪放回了抽屉里,起动了车,呼啸着穿过了街。
看来自己的枪法一点也没有荒废,就刚才的两枪完全可以要了他的命,但他没有那么做,他知道自己不可以这么做,就好像明知道杀一头猪完全就是一刀子的事儿,可是他还必须得用二氧化碳让他昏迷才能让它死,真是费事!他揩了一下嘴唇,他也必须得这么做,如果现在就杀了他,那就太便宜他了。
他明白了,杀人不是解决问题的最佳办法,他握了握方向盘,车拐了个弯,消失在街的尽头。
夜要过去了,终要过去了,留下的,就交由地上的人们去思索,没有留下的,都随着阳光的出现,蒸发消失的无影无踪,夜,是黑色的,但它却不能把所有的都遮住,该留下的,总会留下。
是的,该留下的总会留下,比如说这伤口,以及日后形成的疤痕将会永久性的留在凯子的右肩膀上,小刀和他一起坐在车的后排,在夜还没有散去之前,赶回了家,当然,是小刀的家,小刀扶着凯子,凯子左手紧抓着右肩膀,两个人横眉拧目地坐在后排,司机吓出了一身的冷汗,车子开得飞快,不多时,就到了小刀家的楼底下。
付了钱,小刀扶着拖着一只伤得直流血的凯子上了楼,到了防盗门前,小刀掏出钥匙,伸手开了门,还好没有惊醒媛媛,小刀关了门扶着凯子进了书房,凯子的右手臂还在流血,一路上血一直在流,小刀真的很害怕他会失血过多而昏过去,凯子的右袖管早已被血水浸透了,关了门,小刀拿出了剪子,美工刀,酒精灯,还有碘酒和纱布,凯子坐在了大书桌前的一张椅子上,小刀把台灯掉转过来,打开了灯,光照在凯子那条已经被血毁得发红甚至有些发黑的胳膊上,甚是恐怖。
小刀抄起剪刀,从凯子的右臂的袖子口处剪下,剪,剪,剪,一直剪到了肩头,知道整个右臂和右肩都裸露出来,小刀吓了一跳,右臂上,肩窝处各中了一枪!他用纱布沾了点碘酒,用剪子夹住,一点一点地擦干凯子身上的血迹,凯子疼得龇牙咧嘴的,小刀又划了根火柴,点着了酒精灯,推开了美工刀,把刀刃在火上烧了烧,又用碘酒擦了擦,换到右手上,凯子看了他一眼,小刀说:“如果你实在忍受不了了,可以大声的喊出来,没关系的……”
“那弟妹她……”凯子知道媛媛现在还在梦乡之中,他不好打扰别人的好梦,这是做人原则。
“没关系的,她不会介意,你放心吧……”小刀把刀握在手里,他知道想让凯子不出声音只有麻醉药才可以办得到,可是这么晚了,那里去淘换麻药呢?他不介意凯子的这种行为,一切都是在救他。
“小刀,去,给我找一块毛巾,用冷水洗一下。”凯子想起来了,警匪片里,杀手都是这么干的。
“好。”不多时,小刀就拿了一块还在滴水的毛巾进了书房,凯子张开了嘴,小刀就把毛巾塞了进去,凯子看了一眼小刀,坚定地点了一下头,小刀拿起了美工刀,一下子划开了凯子的右臂上的皮肉,凯子一下子把毛巾咬出了很多的水,痛苦地看了一眼伤口,伤口顿时鲜血直流,小刀把纱布放在伤口之下,用刀一点一点地划开皮肉,用刀尖把子弹一点一点地向外挑。
一滴汗,两滴汗,滴在了小刀的手背上,子弹头藏在了一条血管之下,小刀不敢动作太大,生怕弄破了血管,后果可就……小刀不敢想,刀在肌肉组织里来回穿梭,纱布早已被鲜血打透,小刀不得不重新换了一块。
很快,子弹就要出来了,可就在这时,“啪——”毛巾掉在了地上,小刀看时,凯子已经痛苦地闭上了眼,显然疼痛并不是谁都能忍受得了的,小刀忙拍了拍他的脸,又用毛巾弄湿他的额头,凯子这才又重新睁开了眼,小刀看到凯子重新睁开眼,不禁长舒了一口气,转过身,拿起剪刀,夹出了子弹头,放到了桌子上。
还有肩窝处的一粒,这次小刀怕他又一次被疼昏过去,就一边开刀,一边和他说话,让他的头脑在疼痛之中保持着清醒,于是小刀用碘酒擦净后,问凯子:“你怎么会被枪打伤了呢?”
“我?被枪打伤?哦……哦,有些疼,呃,我给你打电话的时候,我已经在去红蜻蜓酒吧的路上了,本以为今晚约你和弟妹出来,喝点酒,顺便商量一下,明天之后咱们如何办好这个店,还没等我走到门口,一颗子弹就正中我的右臂,我回头望时,在肩窝处又中了一枪,我顾不得疼痛,快步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