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把手枪,由一个年轻的男人握着,他试了一下准度,很直,看来它还像以前一样,他退出了弹夹,面前的桌子上有很多粒散落的子弹,他把弹夹换到左手上,右手把子弹一粒一粒地压入弹夹,子弹像是听话的孩子一样,乖乖地躺进了那个狭小的盒子里,子弹很快就充满了整个弹夹,他握好弹夹重新塞回枪里,他把子弹上了膛,开了保险,拧上了消音器,心里暗暗骂了一句:****!今儿个你死定了!
“喂?小刀啊,我是凯子,对……明儿个不是要开张了么?我寻思你把弟妹招出来,咱仨找个地方好好筹划一下这个店怎么开……哦,弟妹睡着了,那也好,咱哥俩谈谈,一会儿啊,红蜻蜓酒吧,我在那儿等你啊,快点儿,我先到那等你啊……嘟,嘟,嘟……”挂断了,忙音催促着小刀挂断电话。
他把枪别在后腰,老子今儿个就要了你的命,一枪,不那太便宜了他了,多打他几枪,子弹不成问题,我不能让这个家伙就这么轻易地死去!不可以,他整了整衣服,站起身来,找了件外套穿上,他裹紧了身上的衣服,好像掉进了冰冻一般,手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也许是太兴奋了吧,就这么低,很快就可以除掉自己的心头之患,他的肾上腺素疯狂地分泌着,刺激着大脑与四肢,理智也无法让他平静下来,理智?去你妈的理智吧!世界哪有那么多事儿归理智管呢?太平洋来的王八——管得也忒宽了点儿吧?他关了灯走出了家门,也许自己不该说脏话,可是,他忍不住。
出了小区的门,他伸出手找了辆出租:“师傅,红蜻蜓酒吧……”
小刀站起身来,整了整衣服,拿起搭在椅背上的外套,走到门口,蹬上了鞋,唔,明天就是琥珀店开张的日子,有了凯子的加入,想必琥珀店会比以前更好,想到这儿,他回头看了一眼,虽然没能看到熟睡着的媛媛,但他知道,也许媛媛已经感知到了什么,他伸手关了灯,轻轻地拉开了门,快步地走了出去,他不想打扰了媛媛的好梦。
楼道似乎很长,也很黑,大概是眼镜突然离开了光,不大适应的缘故吧,嗨,小刀没去想那么多,管他呢!不过是去和朋友谈天,何必疑心那么重!走廊黑了点,无所谓,小刀手扶着楼道扶手上,一步一步地挨下了楼,出了单元门,黑色不那么显眼了,他快步走出了小区门,伸手招了一辆出租车,直奔红蜻蜓酒吧而去。
红蜻蜓酒吧这五个字,对于小刀来说可是具有非常重要的意义,可以说这个地方见证了小刀甜美的爱情,爱情?有爱情了,谁还会去“做”爱?小刀不禁笑了一下,惹得司机不住地用后视镜瞅他,以为拉了个神经病,不过车还是稳稳地朝前驶去,夜空黑得浓郁,像砚台里的墨汁。
去往红蜻蜓的路,如果问它的长,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说它不长,小刀感觉没花多长的时间,十几分钟?完全没有!可说它不短,等到了地方,小刀一看计价器,差点顶破车顶,四十多块!可是没办法,谁让这大晚上的没有公交车,只好乖乖地吃了这个哑巴亏吧!小刀付了车费,虽然说自己已经想要接受这个事实了,可心里总是觉得堵着一块,不太痛快,算了,不计较那些个无关紧要的东西了,他下了车,快步往酒吧里走去,也许凯子已经等不及了吧?
一进门,服务生便热情地向小刀问好:“欢迎光临,先生要来点什么……”
小刀对服务生说:“我找人……嗯,四号桌的郭凯先生……嗯?他没来?四号桌一直空着?”
“是的,先生,”服务生双手搭在身前,对小刀说:“四号桌从晚上六点到现在一直没有人坐,大家都认为‘4’这个数字不吉利,我们还考虑是不是把四号桌拆掉……”服务生还想啰嗦几句废话,小刀忙打住了他,把刚才打车剩下的零钱递给了他,算是小费,服务生高兴地说:先生慢走。然后把钱揣进了兜里。
小刀出了酒吧,嘴里还咀嚼着服务生的那句话,先生慢走,似乎服务生还有半句话没有说,大概那半句会是“出门别摔着”,呵!是人的险恶用心!真是看热闹不在乎事儿大,小刀站在酒吧门口,呼了口气,看着眼前的车水马龙的大街现在已是空空荡荡,心里正琢磨着到底是回去还是继续等下去,回去时是该打车还是徒步,他下意识地按了按口袋,钞票不多了,他进退两难。
他朝前走了两步,走到街边,也许在外面散步也是个不错的选择,正当他打算再走一步时,她的耳畔响起了一个极细微的声音,那个声音在这条静静的街道上显得响亮异常,每一寸声波都准确地传入了小刀的耳朵里。他仔细地辨了辨那个声音的音色,半晌,他反应过来……那是!不,他简直不敢相信!
不多时,小刀沿着街疯狂地跑了起来,很快,他就遇到了正蹲在电线杆后的凯子!小刀见到了他,心中吃惊不小,他看到,凯子背靠着电线杆,左手抓在右肩上,他也看到了,右手的每一根手指,都在向下滴着血,小刀看到了暗黑色的血,赶忙扶起了他,凯子倚在他身上,小刀用手扶着凯子问他:“怎……怎么了,凯子?”
“我……”凯子刚想告诉他怎么了,这时一辆车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