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人有着山峰吹向自己的身体,目光深邃望着远方。那所凉亭,背对悬崖,正对山巅。亭内,华羲雯坐在亭内长椅之上,呜呜地吹奏着笙,曲声悠悠,回荡整个太行宫之中。太行宫的宫门处,惹来噪杂之声。华羲雯止了笙声,回身望去,只见詹瑕云带着宫萧羽、魅、魍以及若干魔门小卒来到了太行宫。太行宫的弟子个个剑拔弩张,对詹瑕云等人露出仇视的眼神。宫萧羽道:“各位,我等此番前来只是为了兑现与东宫朴朔一决生死一事,绝非来太行宫闹事,还望让步。”其中一人道:“我道是谁!你这太行宫的叛徒,竟投入魔门做爪牙!当真是对不起乐师伯,对不起太行宫!”宫萧羽原本前来已是尴尬,此番遭同门冷言冷语,心中更是难受不已,只得闭口不答。乐清月此时领着一干太行宫弟子翩然而来,道:“尔等不得在此生事,退下!”门人瞧得乐清月亲至,便乖乖依言退下。乐清月道:“太行宫自是知道不日詹兄弟要与那东宫兄弟在太行之巅一决生死,礼貌不周之处,还请见谅。”詹瑕云哈哈大笑道:“在下虽为一教之主,但是对你们这些个所谓名门正派丝毫没有兴致。放心吧,待得我与那东宫少侠打上一场,便会回我的去处,绝不会叨扰各位。”乐清月道:“如此甚好!不过,还有一事还望詹兄弟成全!”詹瑕云道:“乐老前辈倒是有什么事情吩咐?且说来听听。”乐清月道:“阁下广发英雄帖,使得此事在武林之中人尽皆知。故来我太行宫一观此战的豪杰亦是不少……”詹瑕云道:“我知道乐老前辈的意思,我此来只为与东宫那厮一战,其余的人我不动便是。”随即转身喝道:“我教听令,若是有人胆敢在此生事,我立马毙之其性命!”魔教众人齐声道:“是,遵命!”乐清月心中道:“此人虽弱冠之年,却有一股子霸气!若是由得他在武林之中胡来,怕是武林一难。但愿,不日一战,朴朔那孩子能够一举杀得此人,以绝后患。”乐清月想到此,立马道:“离约战之日尚有一段时间,各位不如到客房歇息。”詹瑕云作揖道:“也罢,那就劳烦太行宫的各位了。”说罢,带着魔教众人,跟着乐清月走了。
或许是因为朴朔在江湖上的名声有或许是魔教常年未在江湖露面,此刻突然发出英雄帖宣战少年英雄,使得太行宫内武林人物鱼蛇混杂。
七日之后。山巅之上,站满了武林中有头有脸的人物。山巅中心,两位少年含笑站定,任狂风吹袭,却毫无畏惧。詹瑕云道:“东宫兄,别来无恙。”朴朔笑道:“詹兄还不是如此!”周围所有人都不敢重重地喘息,只是安静地看着两人。詹瑕云道:“东宫兄,我们也不必再寒暄下去,早早比过罢!”朴朔豪气顿生,道:“正合我意!”詹瑕云一摆衣袂,道:“东宫兄,请出招吧。”朴朔微一点头,举剑刺去。詹瑕云不退反进,一脚横扫,朴朔连忙收剑弯腰躲过詹瑕云这一脚,看准情势,又是一剑刺去。这一刺,用上了当初对抗靠山王的气势,雷霆万钧的一剑,詹瑕云倒也没躲过,一剑刺在詹瑕云腰腹之上,但是便听得“铛”一声,詹瑕云几个“细胸巧翻云”方才站稳。朴朔呆立原地,惊讶不已。詹瑕云笑道:“东宫兄好差的记性!你莫非忘了……”随即从腰带之内抽出一柄软剑,笑道:“在下不才,用聊以自嘲的剑术来与东宫兄的剑法一较高下!”说罢,“唰唰唰”三剑刺去。朴朔大惊,这三剑刺的速度丝毫不输于自己先前的一刺!朴朔连忙一个闪躲,侥幸从剑影中避开,不过,由于剑势甚快,臂上仍是被刺破了皮肤,惹得衣袖一片殷红。华羲雯瞧得心惊,猛地呼道:“呆子,你小心啊!”朴朔默运明心诀,仔细瞧得詹瑕云的动作,瞧他左肩微动,忙一个跃起,一剑削向詹瑕云左侧。詹瑕云本欲一掌呼出,瞧见朴朔一剑削来,连忙缩得手去。詹瑕云心中疑惑:“这小子怎生猜得到我要出掌?多亏我一时反应过来,不然要是真的一出掌,怕是左手要被齐齐削去了。”詹瑕云立马又是右手一剑,没想到招式甫出,便被朴朔一剑荡开,堪堪露出胸口命门。詹瑕云此刻终于不再安得心来,若是一次未卜先知尚属侥幸,但是接连两次能够瞧出自己的招式,可就不是侥幸了。朴朔冷笑道:“詹兄这是如何?莫非知晓在下本事微末,不愿使出真本事,怕伤了在下么?”詹瑕云故作镇定,道:“东宫兄弟多虑了,看剑!”朴朔早就料得他会出剑,连忙向后一退,可是詹瑕云却是狡黠一笑,招式一变,换剑为掌,一掌袭去。朴朔本来还是能够躲开,无奈詹瑕云变招之时,剑光闪了眼睛,一下子行动缓了缓,胸口受了詹瑕云那一掌,结果喷出一口血箭,倒在地上。华羲雯看不下去,素手捂了眼睛,小声啜泣。在旁众人皆都叹息不已,瞧得朴朔连连受创,都觉得此战怕是詹瑕云要胜了。
詹瑕云收了剑势,站立原地,道:“东宫兄弟,在下本事如何?”朴朔缓缓起身,虽是有些踉跄,但是却强笑道:“嘿嘿,詹兄本事确是厉害,在下佩服!”詹瑕云道:“不过,既然说了此战乃是生死决断,我们之间势必有一个要死。在下自愧没有大侠道义,便由东宫兄弟做那泉下之人吧。”说罢,哪管朴朔如今何状,又是一掌袭去。
在场众人听得詹瑕云此言,皆知他如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