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死去!”郭焱暮瞪大眼睛,道:“你在胡闹么!这么点大的孩子,你便想要让他行此冒险之事,你这不是存心让他死么!”白衣人轻叹一口气,道:“他若过不了,我便用尽法子将他救了便是,但从此以后,我不会让他踏足武学,随他去做个普通人好了。”郭焱暮道:“没想到……我看这孩子八成是活不成的,你还不如让我食之得了……我……我已有三天未进食了,端的饿得要死!”那白衣人道:“前面有只刚死的雪豹,是这孩子杀死的,你尽管去食用吧,够你吃几天的!”郭焱暮大吃一惊,道:“天山雪豹非一般野兽,就凭这孩子也能杀死?况且他手上可未带任何兵刃呀!”白衣人道:“他着实不凡,所以我想赌一赌……赌他能够通过那最大的考验!”郭焱暮道:“你能肯定那孩子的内功火候足够么?”白衣人道:“我觉得他的内功火候足矣!”郭焱暮抱拳道:“好!这个孩子,我便不动他,此次相会,便是后会无期了!”说罢,拖着身子离去。才走了几步,复又回来,道:“但问一事。”白衣人仰天道:“是你那孩儿——郭暮云吧。”郭焱暮点头道:“不错,且不知他如今可好?”白衣人道:“在剑宗生活地很好,武功也是相当不错,端的有你当年水准。”郭焱暮笑道:“那就好,那就好。”说罢,离去了。
待得郭焱暮走远,那白衣人轻轻抱起昏迷的朴朔,找了个山洞,找来些许树枝,用打火石好不容易燃着了,于是离去了。
天蒙蒙亮,外面起了浓浓的雾。此时,洞穴中那火苗渐渐变小,朴朔也缓缓转醒。他坐起来,用手摸了摸自己的脸蛋,道:“我没被杀死,这是怎么回事。”他随即环顾四周,道:“也不见那位吃人大叔……莫非是他救我的?”朴朔随即摇摇头,忖道:“那位吃人大叔连同门是兄弟们都吃了下去,有岂会放过我这个与他素无瓜葛的人呢?”朴朔想不出一个合理的解释,随即便不去想了,集中精力运起小周天回转心法,舒血活脉。
端木清荷等到现在,还不见朴朔回来,心中着实难受不已,心道:“公子莫不是……莫不是……”想到此,泪水便如决堤一般涌出,那颗心犹如破裂一般,让她觉得身子有如被人撕裂的痛楚。
过了几个时辰,洞穴外的雾气慢慢散去,然朴朔这次毫无干扰地治愈身上的伤口,确也似才来偏峰那样。他一下站起来,脚步轻盈,神采奕奕,端的与之前的样子大相径庭。他缓步走出山洞,道:“据尹师父这般说,那阿修罗花应该在不远之处了。”朴朔看天色也知道已然对端木清荷失约了,心中不免有些急躁,只想快些采到阿修罗花,带回去给端木清荷赔罪。而这急躁的心情却真的让朴朔命悬一线!
朴朔足下生风,施展轻功,很快便到了一处平地。此处的岩石之中,长着紫红色的花朵,开的是如此妖艳。朴朔疾走几步,来到一朵阿修罗花面前。沁人的花香传来,朴朔顿觉飘飘然。才一会,朴朔强聚心神,全力施展玄清诀。“糟糕!这花香为何……”朴朔话未说完,便捂着头在地上翻滚。阿修罗花之所以被称为阿修罗花,正是因为此花的香味可以迷惑心神,让人无法自制,从而或许做出伤天害理之事。而这花香虽是可恶的很,却能够考验天山派的弟子修习独门内功——玄清诀的好方法。玄清诀不仅能强身健体,抵御外界对自身的伤害,更加重要的便是可以让人心神凝定,万事不扰,清神醒脑。他在地上不住打滚,虽有玄清诀凝神归元,却也觉得头痛似裂,痛不欲生。那位白衣人站在不远处,随衣袂翩翩,却不上前,只是冷眼观看。
朴朔凭空翻了几翻,几乎要失心疯了,只好一下坐在地上,任由疼痛侵袭全身,依旧玄清诀运转着。那白衣人微微一笑,点头道:“要知道玄清诀的威力是十分强大的,虽然你已是大意吸了不少阿修罗花的花香,但是只要能够用玄清诀克制的话,便算过关了。”话才刚毕,朴朔立马吐出了一口鲜血,顿时全身涨红,端的好似火烧一般。白衣人眼瞧不对,三步当作两步,冲到朴朔面前。朴朔气血翻涌,玄清诀已没了效用,而花香却让他丧失了理智,眼瞧见那白衣人过来,立马聚气一掌袭去。那人猝不及防,虽然身法了得,右胸还是中了这一掌。“太行宫的雪影掌!”那白衣人大惊道,“怎么可能!你居然会太行宫的功夫!”那白衣人虽然面容上有些恼怒,但是还是极快地出手,先是一脚横扫他足下,让他失了稳心,然后一扭他双手,使之不能反抗。此刻,朴朔已是空门打开。那白衣人手指划过,点中朴朔胸口几个穴位,又用手在他背后一翻,再在他背心处点下几处穴道。顿时,朴朔眼皮沉重,恍惚看着那白衣人,缓缓睡去。白衣人暗运玄清诀,身子轻旋,离开那平地有了几仗有余。那白衣人看了看朴朔,用尽气力,花了约摸两个时辰才回到天山派。那白衣人抱着朴朔,急匆匆就来到朴朔的寝室。这桩事情自然被人传来传去,当然了,端木清荷也知道了。
此刻她在广场和那些师兄妹练剑,听见此事,立马弃剑奔去。那些师兄妹嬉笑起来,都说道:“哟哟,我们的清荷这是怎么了呀,大约是思念郎君咯!”端木清荷没心思理会她们,任凭她们去说长道短,直奔朴朔住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