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朱登科和郝大鹏在招贤馆中等了半个晚上,也没有等到余玠前来。微感失望之余,朱登科决定趁着还在重庆府,除了自荐这件事,顺便再把另一件大事也解决掉。
那就是自己的婚事。
其实两世为人,他已经不在乎什么婚姻自由、爱情果实之类的东西了。当初在首都娶个不算很称心如意的老婆,还要当20年的房奴,以及搭上自己父母亲半辈子的血汗钱。娶个没有见过面的白富美,他一点压力都没有。
从这个角度来说,娶王家小姐只会赚,不回赔。
这个时代的宋人富庶,攀比成风,结婚时经常女方的嫁妆通常比男方下的聘礼还要多。当年他在这个时代的母亲王氏,虽然只是王家一个旁支,陪嫁的东西也有差不多8000贯的钱物,后来朱家逃到叙州,也全是靠着母亲的嫁妆买了地,才让朱家得以继续耕读传家。
甚至赵家宗族的那些王爷们,很多想把女儿嫁到官宦人家都拿不出嫁妆钱,只好把女儿嫁给商人,不用陪嫁,这让民间多了不少“驸马”。
最搞笑的是哲宗年间,一个田姓富商家,以娶宗室女为荣,一家前后娶了10个赵家宗室女,聘礼一共花了5万贯铜钱,号称“每5000贯买1个”。而到徽宗时代,一个张姓富商家中,更夸张地娶了30多个宗室女。
这让朱登科感觉到,这宋人的“商品经济”意识一点儿都不比现代人差。
何况他还担心着蒙古人打过来,说不定哪天连没命都没了,还在乎娶一个没见过面的白富美?
他也掐指算过,王家小姐和自己母亲那一脉,已经是四代开外,算不上近亲结婚。而从《犀宝斋》掌柜那里又得知,似乎王家小姐既没出嫁,也没改聘,再加上偶然见到了买一送一的那个,他心中一边暗骂自己无耻下流,一边又有些憧憬两女侍一夫的性福生活。
不过话说回来了,他能不能娶到王家小姐还是个问题。
还在嘉定府从军时,他就收到过母亲托人写的信,提到过对方催促成婚、母亲替他隐瞒的事,这出征又是半年过去了,前些日子写的家书也还没得到回复,也不知道现在情况变成了什么个样子。
他琢磨了半个晚上,终于下定决心,来个快刀斩乱麻——成了就成,不成拉倒,反正这事早晚要解决,与其让母亲在亲族中丢了面子,还不如自己来。反正自己心里也没什么压力,自己也还有更重要的事要急着去做,没工夫在这个问题上耗神!
于是一大清早,他给郝大鹏直接说明,今天自己去“相亲”了,不带他一起了,并豪气大发地说,“成与不成就在今朝!”
郝大鹏当即十分赞同他的勇敢,“大丈夫何患无妻!”并表示,无论成与不成,他都在雪夜楼候着,成了就“饮酒庆祝”,不成就“找个露水夫妻乐呵乐呵!”
离开了招贤馆,朱登科花干净了身上的白银,买了些不算丢人的礼物,又雇了个小工挑着礼物,直奔王家老宅。
去王家的路,连这个小工都一清二楚,一路上小工说着王家当年的显赫,这让他心中,原本不怎么在乎的心思,又起了小小的波澜。
只是进了王家,见到了王家两兄弟,他就气不打一处来。那个未来岳父根本不鸟他,除了一句“混账东西”连话都不再多说一句,倒是王昌礼一见之下,热情招呼,如果不是王昌礼先有了介绍,他差点把未来岳父给认错了。
一气之下,他差点转身走人,后来一想,虽说错不在现在这个“自己”,但毕竟如果闹的太僵,母亲王氏在宗族中的脸面都不知该放到哪里。
王昌礼又在一旁不停暗示,这件婚事“岳父”做不了主,做主的在里面休息呢,要他坐下来,耐心等待一会儿。
于是他忍耐下来,坐在椅子上耐心等候。只是这大厅里的气氛太过诡异,王昌义侧着个头,看都不看他一眼,反倒是王昌礼看似热情地和他说着话,似乎很关心他的生活。
王昌礼没说几句,他就听出些着个不是味儿,这哪是前辈关心后辈的生活,分明是在奚落他。
他这下子反而放得开了,以前在公司里,领导总想“刺激”他上进,努力要工作,不要踩着点来,时间一到就走人,偶尔加点班也是对自己的锻炼,即使加班加点没加班费,也不要有怨言,有怨言也不要在公司里大声嚷嚷。于是他时常被叫到领导办公室里开“恳谈会”……此时,这种程度的语言对他简直就是小儿科,已经没有半点杀伤力了。
于是大大方方的玩起厚脸皮,他倒想看看,这王家的人究竟能把他怎么样吧?
“哎……谁年少时不曾孟浪几回,犯点小错,在所难免!”
王昌礼很大度的安慰了朱登科两句,又关切道:“那此事后来怎样?”
“叙州司理院要治罪拿人,晚辈便和那郝大鹏一齐到嘉定府投了军。”
“啊?……啊!”
王昌礼顿时心中乐开了花,心想,我那闺女嫁个小官,虽说官小不过八品,可你那女儿却要嫁个武人,这让老爷子知道,不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