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以前我们一起在席爷手下做事的时候，你见过我出手，我想，你应该不愿意体会那种想死却死不了的滋味。”
孟世承挥了挥手中那把薄如蝉翼，却抹过不止一个的脖子，挑断无数人脚筋的短刀。他也没有继续做进一步的心理学恐吓，不擅长那个，他只是拿着刀子在空中随意的挑勾撩刺，就像在玩一个灵巧的打火机。如果这不是一把杀人的刀子，王生甚至觉得这一幕极具观赏性。不过一想到这把刀很有可能从让自己的肉一片片从身上分开，一辈子算是见过无数大风大浪的王生真的不觉得这把刀有半点美妙可言。
国美打打杀杀这么多年，有些脏活不能不碰，亲自操刀子上的场面都有过四五次，砍人的时候敌人的鲜血在疆场上挥洒很有美感，可是自己挨过刀子的滋味真的没有那么美妙。一想到自己就要和一只兔子一样被这个恐怖的男人开膛破肚，他就浑身的鸡皮疙瘩，毛骨悚然。
孟世承上前两步，挡在了不住后退，拼命想要逃走却无处可逃的王生面前，匕首划出了一道美妙的曲线，抵住他的脖子，道：“把背叛国美，勾结百达实业的那些人都说出来吧，你一个人死多吃亏啊。干脆点，要不然我一烦，就把你一刀一刀慢慢剐死，多疼啊。你别拿这个跟我玩交易，我不吃那套，反正你死了我再到百达走一遭，挨个杀一遍，套出东西是额外惊喜，套不出来也就多花点时间的事情。要想少受罪，就少绕弯子，要哭就哭要骂就骂，泄完了赶紧说，要是为了那些狐朋狗友，临死之前都多挨了三千多刀，想想都替你不值得。”
“都说席家有恶豺，却没人知道还有个叫孟世承的，比最凶猛的豺狼虎豹都要来的狠毒！”
王生猖狂放肆笑道，几乎笑出眼泪，笑着笑着就哽咽起来。
孟世承冷笑，不置可否。
脸色苍白嘴皮泛青的王生惨淡道：“孟世承，能不能帮我弄点好酒好茶，过了一辈子纸醉金迷的生活，临死前，不想走的太磕碜。”
孟世承摇摇头。
最后他想了想，掏出一根烟放到王生嘴上，并且帮他点燃，道：“酒菜没有，烟还剩下点，来的时候从葛文那小家伙那里搜刮来的，那小子穷，抽的是低档南京，你将就着抽。”
王生大口大口抽着烟，像一条被抛上岸的将死之鱼。
一根烟差不多抽尽，王生问道：“孟世承，你老实回答我一个问题，你到底喜不喜欢寇小花？反正我都要死了，你瞒着我也没什么意思。”
孟世承略微自嘲笑道：“我一条狗，能有什么资格让她喜欢？也就席爷这样的天地枭雄才配和她做****，或者做对手。我不想和她对上，不过欠席爷的命，我得还，等把你们都杀光了，席爷的人情也就一笔勾销，到时候席家是继续做南京的皇帝，还是落入他人手中成为昔日黄花，我都不会再管了。”
王生破天荒露出一个无关城府也无关阴险的笑容，孟世承认真的帮他点着第二根烟。对死人，他一向比活人都敬重。
“我死后，你去雨花台找一个叫姓余的女人，我怕百达对我灭口，把百达的资料都存在了她那里。不过你得答应我，孟世承，我只希望你拿到东西后让她继续过平静安稳的日子。那就是一个无辜的傻女人，很久以前我难得了一次善心，她就非要报答我一生一世，我替她不值。如果你做不到，剐了我。”
“好，我会给她足够自在过一辈子的钱，这是我的承诺。”
王生眯起眼睛，处理完了心头唯一一件遗憾的事情，如释重负。
王生抽烟不再如起初那般凶狠，小口抽着，眼神恍惚，也许真是人之将死其言也善，神情豁达，声调轻缓：
“我这一辈子，潇洒过，滋润过，几十年来花的钱比普通人好几辈子都多，玩的女人，自己都记不得有多少个，所以算起来也不亏。只是有点对不起席子戌，这家伙是把我当兄弟的，不过我对他没多少歉意，人都要死了，为自己寻条出路，我做错了什么？难道非得跟他一起在大船上沉没淹死才是天经地义，理所应当？我这辈子见到了太多的好人没好报，我为什么要做好人？他席子戌，乃至于他的老子席安邦又是个好人？别人不知道，我却知道，当初和席安邦一起创立那个帝国的3个合伙人，他们现在都在哪里？啊？除了一个早早抽身而退的聪明人，其余2个一个被他塞进麻袋丢进滚滚长江，一个被你弄了一场车祸半死不活现在还躺在床上，老婆当着他的面和别人苟合他都说不出半个字来，这TM能算一个好人？我早就知道自己会入地狱，只是没想到这么快，恐怕谁来杀我，都算是功德一件。”
“但是，孟世承，死之前我算是彻底想明白了，人在做，天真的在看啊！今天你来杀了我，明天，谁来杀你？”
孟世承默不作声。
王生笑道：“孟世承，反正我上没父母，下没子女，身边的女人又都是一群只认得钱的贱人，没后顾之忧，就是有个心愿未了，我想知道南京这场风波，到底谁才是真正的赢家，本来我以为这只是寇小花的一场报复，可是进入百达后我发现我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