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不好明言。徽宗闻报,也觉惊异!只得照例优恤,追赠开府仪同三司,赐谫文简便算了结。康国一条性命竟白白的送掉,所有遗缺,命郑居中代任,另用管师仁同知院事。
会集莫殿胪唱贡士,应由中书侍郎林摅传报姓名,贡士中有名甄盎的,摅竟读“甄”为“烟”,读“盎”为“央”。
徽宗止不住笑道:“卿读错了。”摅尚未知误,并不谢罪。同列在帝匿笑,摅反抗声道:“殿上何得失仪。群臣听了,大家不平,遂由御史劾摅寡学,倨傲不恭,无人臣礼,降为提举洞霄宫。
用朱深为中书侍郎,薛昂为尚书左丞。昂亦京党,举家不敢言京字。倘有子弟误及,必加笞责。昂有时无意误及,即亲自批颊。蔡京喜其恭顺,荐举是职。
惟郑居中入居枢府,与蔡京已有宿嫌,暗使谏官陈京罪恶,连上数十章,尚未见报,居中乃买通方士郭天信,密陈日中有黑子,为宰辅欺君之兆。徽宗正宠爱天信,遂深信其信,罢蔡京为太乙宫使,改封焚国公,朔望入朝。
殿中侍御史洪彦升、毛注、申论京罪,请立遣出都。太学生陈朝老等,又上言,蔡京奸恶,多至十四款,疏末且引用左传成文,请投诸四裔,以御魑魅。徽宗乃令蔡京致仕,仍留京师。用何执中为尚书左仆射兼门下侍郎。
大观四年夏季,彗星出现奎娄间,诏令侍从官,指陈缺失。石公弼、毛注极论京罪;张克公劾京不轨不忠,多至数十事,因贬京为太子少保,出居杭州。朝中正在互相倾轧紊乱。不料那检校司空童贯,出使辽邦,又带了一个辽臣马植回来,奏请徽宗起用蔡京,约金攻辽,闹出亡国的事情来。
原来童贯镇西已久,稍稍得志于西羌,便以为辽亦可图,表请奉使辽邦觇其虚实,时徽宗又改元政和,正想出些风头点缀国庆,便令端明殿学士郑允中,充贺辽生辰使,童贯为副。两人道出芦沟,遇见辽人马植,自言曾为国禄卿,因见辽势将亡,意欲去效顺童贯,以为得了机会,急将后车载了马植,待使事已毕,遂与同归,令易姓名为李良嗣,竟献灭辽策略,说是辽主荒淫失道,女真恨辽人入骨,若天朝自来莱涉海,结好女真,约而攻辽,不忧辽不灭亡。徽宗即召马植,亲询方略。植对道:“辽必亡国。陛下若代天行罚,以治攻乱。王师一出,辽人必壶浆来迎,既可拯民于水火,又可以恢复中国旧疆。此时犹豫不决,恐女真得志,便失却机会了。”徽宗闻言大喜!即面授为秘书丞,赐姓赵,人皆呼他赵良嗣。未到几日,又升为右文殿修撰,大加宠眷。童贯因约金攻辽一事,廷臣会议,相持不决,又劝徽宗召用蔡京,徽宗也记念蔡京的好处,即日遣使驰召。蔡京奉诏,兼程入都。徽宗闻京已至,立即召对,并于内苑太清楼特赐宴饮,复还从前官爵,赐第京师。京再黜再起,益加献媚贡谏,无微不至,徽宗因此更加宠眷。京恐谏官再来攻击,想出一法,面请徽宗。所有密议皆由徽宗亲书诏命,称为御笔手诏。从此一切朝政,不归中书门下共议,一经徽宗写定,立即特诏颁行,如有封驳,便坐以违旨罪名,因此廷臣不敢置喙。后来竟有不类御书,也只是奉行。贵戚近幸,又仿照所为各去请求,徽宗应接不暇,遂命中官杨球代书,因此百弊丛生。
后来竟有几件事,又反对蔡京。京又复生悔,但已为法自毙,也就无可奈何了。
蔡京又欲仿行古制,改置官名,以太师、太傅、太保、称为三公;司徒、司空、周时列为六卿。太尉乃秦时掌兵重官,并非三公,宜改置三少,称为少师、少傅、少保。左右仆射,改称太宰、少宰,仍兼两省侍郎。罢尚书令,乃文武勋官,以太尉冠武阶,改侍中为左辅,中书令为右弼,开封府尹为六曹,县公六案,内侍省职,悉仿机廷官号,称为某大夫,修六尚局,建三卫郎。京任太师,总治三省事。童贯进职太尉,掌握兵权。进封王安石为舒王,其子王,为临川伯,从祀孔庙。熙宁新法,一律施行。
蔡京又知徽宗性好古玩,尤喜花石;遂密保朱,令在苏州设一应奉局,专办花石,号为花石纲。第一次进献,止黄杨三本,高可八九尺,确是奇品,献入后,大蒙赏奖,后乃岁岁增加,内帑由其使用,每一领取,辄数十百万。于是搜岩剔薮,穷幽索隐,虽江湖不测之澜,凡力可致者,必百计出之,名为神运,百姓之家,有一花一木,悉以黄帕遮复,指为御用之物,不论坟墓阡陌,尽行发掘;士庶之家,若经指定,即须小心看守,静待搬运。稍一不谨,便加以大不敬之罪。到了发运之时,必撤墙毁屋,辟一康庄大道,恭舁而出。百姓稍有异言,鞭笞立至。因此民家得一异物,即指为不祥,相率毁去,不幸泄漏风声,为所侦知,往往破家荡产,穷民至于鬻儿质女,供给所需,或既经毁去,为所侦知,又说他藏宝不献,勒令交出。及至载舟运物,无论商船市舶,一经指定,即须举行,篙工舵师,倚势贪横,凌轹州县,道路侧目。恰值太湖有一巨石,高广数丈,用大舟装运,水陆牵挽,凿河断桥,毁堰拆闸,数月方至京师,役夫劳民不胜其害。朱反奏称不劳民,不伤财,如此巨石,安抵都下,乃至川渎效灵,得此神捷,因此宫廷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