挑战和创新,给旧问题带来了全新的诠释,并为人们研究这个问题带来了所需要的激励。
最后,梅奥是一个魔术师。他不是一个玩弄诡计的人,而是这样一个人:他对神秘事物的感觉以及他对意外之物的偏爱有可能产生不可思议的想法、建议、解释和预测。之所以如此,部分原因在于他发展了各种精致的临床技术,能够观察到其他人会遗漏的重要细节。他能够让人进入睡眠状态。有一次,他根据警察提供的大致信息重构一名失踪人员的性格,从而神奇地预言了他的行踪。梅奥的魔法来自他非同寻常的洞察力和自信心,这种自信心使他能够说服别人严密地审视他们自己的思维和判断。
梅奥的这四大角色及这些角色之间的关系,可以从与他的名字紧密相连的霍桑实验中得到例证。正如许多教科书所说的,梅奥并没有发起、指导或者控制霍桑实验。他在霍桑扮演了另外四种角色,这四种角色为他所独有,并深深地根源于他的个人风格。首先,在前十八个月,他是一名“眼光独到的救助者”。他到霍桑仔细检查在中继器装配测试间工作的女工的生理机能,除此以外,他还向一名不再处于研究之列的女工就其健康状况提出建议,他表扬研究人员并鼓励他们采用新的、未经检验的行动步骤。其次,在接下来的十五个月,他是一名“顾问兼宣传人”。他向执行官们就家庭和工作问题提供建议,对实验给予表扬,从而帮助他们提升了实验在西部电气公司里的地位,广泛地宣传了实验成果,使这项实验得到美国和欧洲的广泛认可。第三,在将近三十个月的时间里,他是一名“乐于配合的合作者”。他鼓励哈佛和霍桑进行人员交流,为具体的明确规定了的联合行动铺设了社会基础。最后,在与霍桑工厂紧密交往的四年时间里,梅奥是一名“保护性的支持者”。他帮助研究人员,使他们忍受了公司内外对他们的工作所提出的破坏性批评,使他们打消了自己对工作的价值的疑虑。
在专属于梅奥在霍桑的这些角色中,他或多或少有意地运用了那些一般性的角色:治病术士,医生,有感染力的人,魔法师。作为治病术士,他力求团结和整合该公司内部引起分裂的因素,保护研究人员免受外界的攻击;作为医生,他诊断和治疗其他人察觉不了的管理弊病;作为有感染力的人,他鼓励研究人员在他们对工作中人的体验进行科学研究时拥有无畏的求知欲和好奇心,为此,他向他们传授不同寻常的面谈技巧;作为魔法师,他向他们展示了惊喜、挑战、对个人目标的渴望,以及可能出现的意外的有价值的转折性事件。
梅奥的贡献表现在他对大学和行政管理上的态度。梅奥既不是心理学家也不是社会学家,更不是人类学家,尽管有时候人们赋予他这样的称谓。这些都是学院式的和职业性的角色,这些角色只有在经过相应的学科训练以后才能够获得,然而,这些学科对人类问题研究进行条块分割、画地为牢,梅奥是不会接纳一个学科性的角色的,他更喜欢把对人类体验和行为举止的研究当做一个整体。梅奥对待行政管理也同样如此,他和唐翰在这一点上都颇有同感。两人都相信,行政管理是把特定的职能部门整合成一个层次分明、结构优良、有凝聚力的组织的手段。
这四个为梅奥的性格所独有的角色,起源于他教导的价值标准、儿童时期的外部环境以及给予了他的生活如此巨大活力的情感和冲动。治病术士这个角色是一个神秘主义者的角色,因为它奉行和谐统一的价值标准,尤其是对立者之间以及不相容元素之间的和谐统一。如果要接受这种价值标准,就要求拥有高度的目标感,这种目标感被梅奥夫妇逐渐灌输到他们的孩子心中,并因他们的基督教教育、学院式学习和个人的阅读而强化,这个角色有助于梅奥补偿因中断医学学业而带给家人的失望;与此同时,使他能够追求他的心智历险——而不是把他的心智约束在某种学术生涯上,并把这些历险同精神病学家的诊所中其他人的心智历险相协调。在梅奥的心灵深处,之所以出现强烈的焦虑,最初是由以下方面引起的:父母所持有的相互对立的生活观,帮助他习惯于与同龄人相处的玩伴的缺乏,得到其他人的好评并对他们进行反抗的强烈要求。为了给感情生活及残缺不全的家庭体验带和谐一致,为了医治周围的世界,梅奥运用了反省思考和专注思考方式。在他自己的精神生活中,他的任务是把这二者融合为一体,并学会自由地游弋于心理意识的各个层面中:从最高层到最低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