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一副安慰剂(某种无害的物质),这在事实上会让患者感觉好多了。开业医生很早地就意识到了安慰剂效应的作用,但是他们对此也极其小心谨慎。如果医生急于下结论认为患者的抱怨有精神上的依据或者由心理压力所造成的,那么就会遗漏很多诊断。
安慰剂效应也应用于医学临床实验。为了量度一种新型药物(这种药物已经给予该实验群体了)的疗效,实验者把一种中性物质给一个受控群体食用。为了确定医患关系效应(即移情作用)不会影响结果,临床实验是“双方都不知情的”,也就是说,患者和医生都不知道食用的物质是药物还是安慰剂。安慰剂效应所隐含的心理学就像霍桑效应一样,是以前附着于某位患者或者权威人物身上的情绪的转移。孩子也有类似的无意识情绪附着于父母身上,父母对体验到这种移情作用的孩子具有相当大的影响力。如果他是一位医生,那么这样一种中性物质所给予的帮助将有效地缓解症状,这就好像真正的药物在起作用一样。积极型移情作用可以被比做恋爱,就像在任何爱情关系中一样,权力的这种作用也是存在的,既可以用来扬善,也可以用来作恶。
霍桑效应的传奇之处在于,梅奥展现了令人称奇的创造性洞察力,他还设计了十二阶段的实验性研究来证明这种洞察力的有效性。这个传奇导致了人们对这个在哈佛商学院中的创造性爆发的瞬间加以理想化,并使这所学府的研究至少倒退了一代人的时间。作为年轻的研究员,如果这种创造力的灵光或者顿悟没有发生,那我们就会有失败感,而在通常情况下,这是不会发生的。哎!现实的研究情况是,我们至多是“葡萄园”里的苦工,我们必须每天辛勤地劳作,否则便一事无成。如果有人幸运地获得了创造性的灵感,那么加油干吧!然而,这并不是科学所创造的原材料。可是,我们并没有抛开这种神话来面对现实,反而自欺欺人地玩弄起了小诡计,其中之一我们便称之为“撰写最后一章”。
为了彰显洞察力、创造力和重大意义(这是最重要的),我们会努力把这最后一章弄得恢宏盛大,煞有介事地指出这项研究对管理者的意义所在。不知怎地,我们相信,为了投合管理者的意愿,我们就必须多才善辩,打动人心,能够描绘“大图景”。如果这一点必须有超凡的想像力以及远超我们现有的知识才能理解,那么也不管那么多了。人人都猜测到这是不带任何保留的最后一章,哈佛商学院就有一些极为怪异的最后一章。弗里茨·罗特利斯伯格力图成为最后一章方面的专家,这一点差点让他送了命。有一次,他把对恢弘的最后一章的渴望带到教室里,这种魔力在教室里暂时起了作用,可是这种魔力让他也陷入了“空幻状态”,以至于最后不省人事。“最后一章”的念头既是埃尔顿·梅奥留下的遗产,也是其创造力的传奇所在。我衷心希望,理查德·特拉海尔为埃尔顿·梅奥所作的传记能够一劳永逸地终结这个传奇。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我们未来的日子将好过多了,进而把埃尔顿·梅奥应得的这份荣誉归还给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