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桀看了看天色,言不由衷的说道:“天色已晚,大公子先与小二回御藤斋休息,事情紧急,我与休昭先生这就进宫向陛下面禀。”
荀桀的话使得阎伦想多了一层,只好稍稍苦笑了一下道:“两位大人,小生就在御藤斋候命。”
看着两人远离,董允不解的问道:“奉倩,现在情况还比较复杂,没有结论便找陛下汇报,不好吧。”
荀桀一笑道:“休昭先生果然是实诚之人,我这么说只不过是要支开阎伦而已。昨日陛下找过我,详细的说了阎家的情况。这个阎伦是阎家的一份子,有些事情不可不防。”
董允点了点头说道:“到我那儿去,此事还需要仰仗先生的才智。”
车马瞬间消失在夜幕之中,只留下一股车辙的残余。
这一日,又是一个大晴天,陛下喜得皇子的消息在一夜之间传遍了成都内外。
刘山终于把亲生儿子抱在了怀中,又不时的举高放低的逗弄。一只小鸡在揽月宫里忽高忽低的飞舞着,让刚刚生产的大帅及其附庸都带着微笑现场观摩。
作为一代皇子,被一个人举着做些幼稚的动作,自然是不怎么买账。可气的是,忽上忽下的动作还做个没完了,给你一些深刻的教训让你领略下皇子的威仪一点都不为过。
说到做到,这个小家伙一点没把皇帝大人看在眼里,毫不留情的给咱们陛下来了个下马威。
奶妈急忙将小皇子接了过去,刘山嘿嘿的笑着,一副不可一世的模样。
小珠子捂着鼻子疑问道:“皇上,他都尿了你一身,你还这么高兴?”
刘山鄙夷的看了小珠子一眼开心的说道:“毛丫头,懂个啥。这就是传说中的幸福的味道,切……”
看着陛下在众人的簇拥下,怀揣着幸福去换衣服,小珠子呆立在原地默默的思考:“找个机会让小皇子也赐些幸福给我,活这么大还不知道幸福的味道是个啥,真是悲哀。”
罗宪眼睁睁的看着陛下一身光鲜的走进揽月宫,现在又眼睁睁的看着陛下湿漉漉的出来,心中的疑惑就比较大。是哪位这么大的胆子,敢把堂堂的陛下淋成一只鸡,还要不要命了。
再仔细的踅摸一番,罗宪的疑惑便更大了。看陛下的神情似乎有些享受的蛛丝马迹,难道大帅的揽月宫里,刚刚举行了一场泼水节不成?
皇城里的那些疑惑,对成都民众的影响可以忽略不计,咱们陛下喜得贵子,这年头还有比这更让人高兴的事儿麽,。
阎圃走在成都的街头,忧心忡忡的想着心事。街角处有一处贩卖字画的书摊,响亮的叫卖声引得一群路人驻足观望。
“老板,这幅一共才十四个字,你就敢买一个大铜,这不是抢钱么。”
“切,我告诉你,这要是别的一个小铜都不值,您看清楚了,这可是陛下的诗词,要你一个大铜贵么。”
“谁不知道陛下的这首雄关漫道真如铁的诗句,这么掐头去尾的你也不完整啊。”
“啥都不懂,我这可是请禅院的**师给看过的,就这两句最辟邪,家里边挂上一副,别说妖魔鬼怪不敢靠近,就是一般的小病小恙都得绕着走。我说你到底买不买,不买就一边看着,别耽误我生意。”
一位老婆婆支开左右,从怀里左三层右三层的掏出一枚铜币,口齿漏风的说道:“你这轰(副)字罚(画)真的辟邪,咱家就请一轰。”
榜样的力量是无穷的,有一个自然就会有无数个跟进。阎甫纳闷的裹在人群中,不解的开口道:“这又不是陛下的真迹,还真能辟邪麽?”
一壮汉耻笑道:“陛下的真迹?你也不打听打听,要是陛下的真迹一个铜板能买到么,上次拍卖会知道不,陛下的真迹值好几万金币呢。”
老板也跟着呵呵笑道:“陛下的真迹自然效果更好,但那不是咱们平民百姓用得起的,呵呵。”说罢,展开一张白纸,拿起一支饱蘸着浓情的毛笔,意气风发的写上了一个大大的“雄”字……
阎圃若有所思的离开了书摊,内心竟然泛滥起一股冲动。陛下在民众心中的地位如此之高,阎家为了一己私利给陛下的心腹爱将下绊子,万一民众们得知其中的真相,阎家还想在大汉立足麽。
轻轻整理下面容,阎甫举步走进了荀桀的府邸。
荀桀看着阎甫进来,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阎圃是自己来大汉之后,第一个认下的学生,自己看中的不单单是他出众的才华和敏锐的洞察力,排在第一位的是这个学生诚挚的秉性。
“今天怎么心事重重的,有什么事情麽。”荀桀看似漫不经心的询问道。
“回老师的话,学生这两天睡得不好,精神有些恍惚,请老师责罚。”
“满怀心事,夜夜笙歌,有精神就奇怪了。”
“老师,我……”阎甫大惊失色,瞬间失去了说话的能力。
“还要为师再说清楚一些麽,你家后院的事情你比为师清楚啊。”
“学生,我……”阎甫噗咚跪倒在地,放声大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