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不论谢观星如何救助李亨,荒草从中的孟浪已然动了旁的心思。
仔仔细细将仍处在晕厥中的张英打量一番,孟浪总算是为谢观星所为找到了一个合理的解释。
“合着还是我蠢!便是不能再有子嗣,那‘交趾独活半日’总难免招人惦记,这姓谢的正当壮年,明知有损道念仍乐此不疲也在情理当中。只不知此人如何便能习得《道》《气》《运》三本经书上的功法?”
念及此处,孟浪不由得啐出一口,随即似自言自语一般说道:“老东西若是当日不将那三本经书借出,我陆思闲如何能落到此种地步!”
伸手入怀,孟浪掏出一枚赤金色的浑圆小球,这小球儿上的图案异常诡异,可细看之下,却与谢观星当日留存的那个茶罐儿上的图案有几分相似。
“莫怕!莫怕!只要这物件还在,那本宗主的气运便在!”
轻轻摸索着小球上的诡异图案,孟浪的嘴角渐渐流露出些许笑意,然而恰在此时,那晕厥中的张英似乎有了一些苏醒的迹象。
一惊之下,孟浪连忙想要将那个赤金色的小球儿装入怀中,可偏偏忙中出错,也不知是怎的,他的一根手指居然于无意间按下了小球上的某处突起。
“哎呀!不好!”
伴随着一声惊呼,孟浪抬手抛出了小球,那火急火燎的状况便如被一条毒蛇咬到了指头。
……
约莫过去了能有一个时辰,独自返回的谢观星再次见到了孟浪与张英。
见谢观星独自回返且面色阴沉,浑身上下都已被汗水浸透的孟浪就是再笨也猜到了李亨的结局。
“怎么张英还没有醒?本仙官离开后,此处可是发生过什么事情?”
伸出手掌探了一下张英鼻息,谢观星目光随即扫过一大片已然被压得平平展展的草地。
对于孟浪没有问询李亨的生死,谢观星并不觉得有什么意外,但是张英的状态与那片被压得平平展展的草地,却是引起了谢观星的注意。
有鉴于各种可以说或者是不可以说的理由,孟浪当然不能告诉谢观星那个赤金色小球的秘密。而涉及整个隐月宗的发展与振兴,孟浪更不能告诉谢观星,自己这一身臭汗究竟是怎么来的。
“仙官大人有所不知,方才此处出现了一只巨大异兽,若非小弟机警,只怕早已做了异兽口中的食物,因恐张英醒转惊扰到异兽,小弟便喂食了她一枚丹药,不过大人您尽可放心,那丹药无毒,最迟两个时辰,这张英必然醒转!”
“喔!思闲兄身上的丹药当真是不少,只不知这令人晕厥的丹药与那日让思闲兄腹泻不止的丹药出自无伤城哪家店铺?再有一事,思闲兄所说的异兽莫不是用金银做成?若真有此等异兽,你且告诉本仙官它去了何处?”
附身从草地中拾起一枚制钱,随即又用脚趾将一枚五彩珠硕踢出,谢观星面带几分讥诮开口问道。
一阵潮红立时涌上孟浪面颊,然而孟浪此人能坐上城主府管事一职,定然有些特别之处。
“此事小弟也觉蹊跷,那异兽还真就是驮着钱财来的!”
死不认账决然是一种本事,小弟我此生就遇到过不少拥有这项异能的方外人士,所以单就孟浪这一点,便是文中的方胜也有所不及。
“且带上张英回返密营,本仙官还有一些事儿想要问你!对了,左右你已入了小成界,今后还是以孟浪之名相称,省得来日谢某一时大意,平白为孟兄你惹来麻烦!”
再次拨了拨脚下的荒草,谢观星实在是懒得再追究此事,只是随着一枚金质令符出现在某人眼中,原本还在暗自庆幸的孟浪不由得于心底发出一声哀叹。
“怎的本宗主寻了半个多时辰都未见有任何遗漏,这厮只是用脚随便踢了踢就找出这许多!罢了!罢了!金银不过身外之物,来日若能重返涉川,送他一些也就是了!”
“大人当真要带着张英回返密营吗?若依着小弟的意思,快活一下也就是了,倘若她不识大人道境,以为大人您与无伤城存有勾连,只怕真君那里也不好为大人您解释!”
附身背起张英,孟浪唯恐谢观星再追问那些宝贝的来历,于是乎赶紧寻了个由头岔开话题。
扭头看了一眼孟浪背负着的张英,谢观星心头微微有所触动,这迎面一刀自然简单,可背后一刀的事儿,他谢观星此生便只做过一次。
“李亨死了!被那三名无伤城修士斩断双手双腿又割去了舌头,本仙官无奈,也唯有送他一程!”
回想着当日在城头斩杀陈小虎的那幕场景,谢观星茫然说道。
一阵寒意自孟浪脚底生起,也许在旁人看来,这场所谓的城斗便有如儿戏,可作为城主府的总管,孟浪远比大多数奈何城居户更清楚一件事。
说到底,小成界不过残界,奈何无伤两城的人口加在一起不过三万两千,因结界所限,绝不能多出一人。所以,那些由城主府收养的孩童,他们的命运通常取决于“减丁问心”的效果,而奈何无伤两城的高阶修士,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