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卫的许可,可不是谁想用就能用的!其次,对方可以指挥影卫,这等事若换在过往,绝无可能,并且,要论杀人,有谁能比得过影卫,如果影卫没有出现在自己这里,他们又去了那里?最后,此人既然认得成怀素其人,想必一如自己猜测,确实是安平王府的人,可他深夜到此又有影卫协同,如果只是为了杀掉自己及十数名属下,未免有些小题大作。如此一来,这些人到底想做什么就值得去权衡。
同样是因为在军中呆得久了,庄简还明白一个极其浅显的道理,要想把事做明白,首先要把人做明白,当下的状况,容不得他多想,先保住自己的脑袋才是正事。
看了看四周,确定院内再无旁人,庄简这才压低声音说道:
“启禀将军,两个时辰前,属下曾亲送安平王府的一名密探出城,正是他向属下引见了成将军,属下怕事关重大泄露口风,便想着封了这些死人的嘴巴,不想大人来得及时,倒是让属下的手段没能派上用场,只是那酒断然喝不得,若是将军喝出个三长两短,属下便是百死也难赎其罪!”
那身穿凌山寒铁甲的将领闻言又是一愣,待思虑半晌方开口问道:“便只有这些吗?若仅仅如此,本将军倒不介意送你去见那些死去的兄弟!”
激灵灵打了个寒战,庄简心知再说错一句话势必会掉了脑袋,可是一时之间他又想不到旁的理由,只得叩首说道:“属下在这西门也值守了一段时日,自问西门防御之弊端无人可与属下比肩,属下原就是韩兴韩将军帐下百人尉,只因触犯军纪被降至十人尉值守城门及登城便道,将军若是能放过属下,来日自当献犬马之劳。”
“若给你一千人可守得住西门?”
听闻这名将军如此言语,庄简的心猛地一紧,既然提到守城,只怕真是谋逆,可如今生机只在一线,想要把握那便只能去赌。
“至少三千!”
“那本将军留你有何用?”
“两千百姓,历时半月专攻土木。”
似是对庄简的言语感到惊奇,这身穿凌山寒铁甲的将领沉默半晌方接着说道:“成将军片刻之后就会来此,你且先行跟着本将军,至于你说的那个密探,本将军一时间还顾不上,待明日事了,你再仔细说给本将军听。不过听你方才所言,应该是与成怀素不熟,可愿意先跟着本将军?若是你当真有说得那般本事,本将军保你来日平布青云!”
庄简到了此刻哪里还敢说个“不”字,当即叩头谢恩。
“本将军还有一点想要问你,既是想要灭口,那几名还在城门前值守的军卒你将作何处理!”
“无人换值,他们自会前来。”
“若是人都死了,便只有你还活着,怎么说得过去?”
“属下事先已和几名不当值的军士喝过酒,那酒中下过解药,故而能活下来的绝对不止属下一人。”
“便不怕掌刑司事后追查聚众饮酒一事?”
“将军只怕是忘了,如今的涉川,军粮尚且不济,倒是有几个护军可以买得起酒水?”
看着那些散落在青石地面上的粗糠窝头,这将领再次端起了酒盏,待凑近鼻翼仔细闻了闻,这将领的面色渐渐变得有些难看。
“你等近日便只有这等吃食吗?”
庄简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
那将军见状缓缓将酒盏中的清水倒向地面,随即自言自语说道:“若是如此,事情当真有些难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