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入四更,京都诸子巷的一间客栈中仍旧有房舍亮着灯火最新章节贾政奋斗史。
噬仙铃官七六靠坐在太平椅上,有些犯青的眼睛,直勾勾凝视着对面的纱灯,那状况,就像是在想着什么心事。短几上的茶已经凉了许久,可七六却没有一点想要去触碰的想法,尽管他此刻真的觉得有些口干。
七六在等着一个消息,一个关于五门督护司的消息。如果这消息令人感到失望,那便意味着自己所有的安排都要推倒重来。
房舍的门户被人轻轻推开,一个披着黑色斗篷的汉子迈步走了进来。
见到这名汉子,七六定了定神开口问道:“出得去吗?”
那汉子缓缓摘下头上的的斗篷,也不急着回话,只是将短几上的那只茶盏端起,掀开盖子看了两眼,随即一饮而尽。
“出不去了!九座城门被封了五座,剩下的四座城门都更换了官员,娘的,这些人过往连听都没有听说过,一个个油盐不进,走动多了,反倒是招来猜忌。原本二更时分便可来此,只因后面多了几条尾巴,这才迟了!”
太平椅上的七六闻言多少感到有些诧异,这名下属的本事,到此处之前他便已查过相应卷宗,以此人的身手和心智,寻常探子根本就奈何不得,能让其人花上两个时辰方能摆脱,这在京都之内便只有一类人。
轻捻着腮下胡须,七六缓缓坐正身体,压低声音问道:“宗内已经给了那人好处,何以还会有影卫掺合进来?你可有确认这些人的来历?”
一丝苦笑自那名汉子嘴角泛起,盯着七六双眼,这汉子似是有些犹豫,半晌才说出一句。
“我拿不下他们,他们是影卫,却不是那人治下的影卫!”
七六的神情微变,身体愈发前倾,原本还搭在左腿上的右脚更似在无意间落下。
“你的伤势好的如何?四六那里的情况可有什么变化!”
“不过是被百巧门的子母轮伤到,如今早已痊愈。至于四六那里,能有什么变化,该交待的事情都交待过了,我只是一直都搞不懂,此人屡次触犯宗内规矩,又没个遮掩庇护,何以还能活到现在?”
听闻这汉子询问,七六双眼一翻,待侧耳仔细倾听一番后,这才开口说道:“刑堂都不敢打听的事情,要你来问?你只管做好自己职司,旁的事最好少去打听!”
那汉子见七六言语不善,当即陪笑说道:“属下不过是好奇,故而多嘴一问,大人莫要和属下一般见识,属下终日里和那些黄白之物打交道,这张嘴难免存有味道。大人可还有什么事情交待,若是无事,属下不便在此久留,先行告退!”
将斗篷重新带回头上,这汉子作势便要离开,可是刚刚靠近房门,身后却是传来了七六的话语。
“四九七六,你可知道本铃官是做什么的?”
四九七六朱九斤此刻已到了门边,听闻背后言语不由一愣,随即收回了那只探向门栓的手臂,转身说道:“宗内规矩,不得打听上官来历,大人是做什么的,属下如何会知晓?”
“大人我原本就是个宫中的奴才,你知道要想在宫中活得滋润,最重要的是什么吗?”
七六的言语似是让朱九斤大惑不解,其人的目光上下将七六打量了一番,随即施礼说道:“大人好本事,属下当真没有看出来!”
“宫中活计,原就仰仗着眼色,若是眼睛瞎了,耳朵聋了,脑子再不好似,便是一天也活不下去!你初来时,后背有伤,伤处偏右,故而总用左手推门,而此次前来,却是换了右臂,这中间总要有些原因,再有,一进门你便端起本官身侧的茶壶饮用,用的仍是右臂,似这等明明吃痛却一定要饮,好像也不合道理,莫不是你知道了本官原就是宫中的阉人,却又不敢确定,想着本官腮下的胡须若是假的,只怕不敢饮用茶水,故而忍痛查验一翻。说吧!你是被人拿住胁迫来此?还是另有来历?”
这七六言语方停,身躯已从太平椅上站起,而随着手掌一抛,一粒黑色的药丸便已进入口中。
那朱九斤见状大骇,当即呼喊一声 “还不动手!”,身形更是有如一只窜起的狸猫,瞬间便贴到了七六的身前。
出乎朱九斤预料,这七六半点反抗也无,一双手臂尽管已被朱九斤牢牢控住,却仍旧面带莫名冷笑。
“轰隆”一声巨响,七六身后的木壁被人洞穿,一只手掌自碎屑中探出,狠狠怕在了七六的后背,与此同时,两只带着倒钩的铁矛穿透木制地板及七六的两只脚掌,当即回撤,只将七六死死钉在了原处。
一口鲜血伴随着方才那粒药丸从七六口中喷出,这鲜血立时便让朱九斤的脸孔变得一片殷红,而当他下意识的想要闭上双眼,面颊上却是猛地传来一阵剧痛。
惨叫一声,朱九斤右膝弹出,狠狠撞向七六小腹。可一撞之下,朱九斤的脑海中却立时泛起一个古怪的念头,“有用吗?”
答案出人预料,咬住朱九斤面颊的利齿当即松开,悠长的吐气之声证明朱九斤此举有些作用,可是这并不能从真正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