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信不过谢观星,红菱走出不远便再次返回。谢观星对于红菱想要跟自己一同前往冰窖并没多大意见,这红菱快人快语,若是不让其亲见自己所为,来日从其口中传出闲话,只怕就凭自己这张嘴,当真说不过旁人。
见谢观星回返冰窖,道门中自有人暗中关注,对于这等行止,谢观星并没有放在心上。自己入冰窖不过片刻,这些人又能想到什么?
似是在寻找沿途失落的财物,谢观星红菱二人磨机良久这才再次进入冰窖,那于远处观望的道门弟子见状,赶忙想凑近一些观瞧,可还没等其人凑到门前,却见谢观星和那名红衣女捕已经从冰窖中走出,而那谢姓总捕手中,还在抛接着一枚黄灿灿的制钱。
此种状况,任谁也想到了谢观星回返冰窖的原因,那名初始还想看看状况的道门弟子不由的有些失望,其人轻哼一声,转身便走,一个如此贪财吝啬的总捕,倒是能查到些什么?掌事大人定要让自己跟着,这未免有些小题大做。
红菱对谢观星进入冰窖后的举止亦感到有些困惑,那三具女尸明明死于噬咬,这谢观星查验死者发髻作甚?难道他怀疑死者头部亦留有创口?可若真的如此,那些为这三名女修梳理发髻的道门弟子怎会没有任何察觉?
出于一些特殊的考虑,伍闻道给谢观星等人安置了六层的几间空房,这原本是不合规矩,可毕竟事急从权,万一在出事情,或许那所谓的“厉鬼”会怕了这些公人身上的“浩然正气”。
张小四显然是给了伍闻道一些好处,勉强算是缓和了干系,可即便如此,其人所住的房间也是众人中最差的,虽然有从人愿意更换,但张小四横竖不肯,这出门在外,影卫之间讲得就是个莫比身家、多施恩惠。
闻得身上确有些味道,从冰窖回返的红菱自回房间清洗不言。谢观星当下无事,也想回房歇息片刻,可其人刚刚踏入自己位于五层的房内,就见到一众公人早已齐聚与此,正交头接耳的议论着什么?
见到谢观星返回,方胜与张小四二人几乎同时站起,齐声问道:“可是有何发现?”
谢观星看了一眼房中众人,并没有回答这二人的问询,而是开口对着其它公人说道:“你等先回房安歇,谨记宗门内的各种规矩,莫要随意外出,更不可招惹宗内女修,若是哪个生出是非,这等地方,任谁也保不住你等!”
张小四带来的几名属下明显因今日所见有些看不起谢观星,看那样貌,当下便想回嘴,可不待这些人开口,张小四的一番喝骂,立时便将这些人的舌头给堵了回去。
“来得此处!行止且听方大人安排;至于查情断案,都给老子闭嘴,就你等的本事,如何及得上谢捕头!”
此处终归是道门,能被带来的公人都识得个中轻重,见自家大人如此言语,没有一人再有异议。其实这被人拒之门外未必就是件坏事,若得功劳,自然少不了自己那份,可若是出了事情,既然没有牵扯其中,那便能为自己寻个开脱的理由。
送走一众公人,谢观星端起了案上的茶盏凑到鼻子前嗅了一嗅,这才将内里的茶水一口喝尽。
张小四见状,笑着说道:“谢捕头当真小心,这茶水方才我已验过,并无异样,只管放心饮用!”
坐在一旁的方胜闻言,冷哼一声说道:“你若不验,他便直接喝了,此番做为,多半是怕你在茶中下毒。这天下事,不怕对面妖魔,就怕那些在背后捅刀子的兄弟!”
张小四知道这方胜还在忌恨自己当日在老君村的行止,那些指向谢观星后背的弩箭究竟受谁指使,也许谢观星没有察觉,这方胜却是看得清清楚楚。
“你倒是不会捅刀子,只是会坐在那里看自己兄弟挨刀,当日若真是条汉子,怎不挡在自家兄弟身后?”
这句话明显刺到了方胜的痛处,老居村内,这方胜确实有过犹豫,虽事后方胜也曾为谢观星豁出性命,可之前的犹豫,却成了方胜心头的一块暗疮,他到此时也不敢笃定,来日自己会不会做出相同的事情,不过,为了给自己现在的痛苦、将来的麻烦寻个解脱,方胜将所有的罪责都算在了张小四头上。
狂叫一声,方胜将手中茶盅对着张小四丢去,张小四本是武人,何曾将这方胜放在眼中,其人只轻轻一闪,便轻易躲过了方胜掷来的茶盏。可没等他出言讥讽,眼前忽然泛起一片水雾,一口茶水早已从方胜口中喷出。
……。
看着扭打在一起的方、张二人,谢观星怒从心起。这案子还没见个眉目,怎地自己人先打了起来?
其人正待上前阻止,可转念一想之下,谢观星又觉得这打打也好,左右二人一直就不对付,没准能打出些交情!可是看着看着,方胜渐渐落了下风。那张小四似被打出了真火,若是再打下去,方胜难免要吃大亏。
出于“公义”的考虑,谢观星决定出言制止。
“住手,当下这状况还有这等心思?此案若是没个定论,你我三人只怕都难得善终!”
抹去脸上的茶水,张小四抬起了脚。
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