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赵淼哗啦一下就把袋子扔到了他手上。
这……原谅他依旧转不过弯。
“生日快乐啊,呆子。”
月夜下的少女眉眼弯弯,笑容如飘浮在空中的云朵,那么温柔、那么纯净,就像一个最初的梦,总是被遗忘,却在不经意间又被想起。
指间柔软地触碰着袋子,顾邵阳乍喜还忧,明明是开心的,心中却总是有个小角落填不满而空落落的。他的视线落到那张明媚的笑脸上,忽然心脏猛地缩紧一下,像是受了什么刺激似的,微微的疼痛、微微的泛酸,让他忧愁。
他明白,这就是所谓的喜欢。
“拜托!你又在像个女人一样发什么呆?快打开看看啊!”
赵淼受不了地催促,对顾邵阳那脸莫名的忧郁无语得很。
拉回思绪,顾邵阳连忙收起那些不自然的情绪,再打开袋子,拿出他的生日礼物……
“怎么样?还喜欢吧?”
赵淼笑意盈盈,明亮的眸子闪得顾邵阳把所有的抽搐都化成了一声无奈的叹息……
唉,巴黎欧莱雅男士防晒霜。她可真为他着想!
“这个很贵吧?”
赵淼大方地一挥手:“一般般啦。”
他摸摸自己的脸,又有些郁闷地问:“你……就没有觉得我这几天有变白一点?”
“啊?”没想到会突然问她这么一句,赵淼怔了怔,干咳一声,凑上去,仔细打量半晌,然后不太确定地惊叹道,“好像,好像还真白了一点耶!”
“真的?”
那里脸激动的表情让赵淼忍不住抖抖肩膀。
“嗯,真的。”
这一刻,顾大傻同学比中了五百万还开心!他暗喜,心想老妈的那瓶高级洗面奶效果还真好,看来以后他得多抹点。
“好了,时间不早了,我就先回去了,你也赶快上楼吧。”
赵淼挥挥手,又像赶小狗一样把顾邵阳赶进了大楼。
顾邵阳边走边回头看赵淼,想到赵淼为了他没有玩通宵,就忍不住呵呵呵呵傻不拉叽地笑了几声来表达自己愉快的心情。
他终于懂了,一旦恋爱的人全是傻子!无可救药的傻子!估计连对方捅他一刀,他也只会傻笑着说:BABY,你再捅一刀吧再捅一刀吧,再捅一刀就能看到我的心了!
唉,问世间情为何物?
佛曰:你们猜!
今晚又是一个难眠之夜。
回到家,冰冷冷的空气将赵淼那颗和顾邵阳在一起时还热乎乎的心迅速冰冻。
她冷漠地扫了眼桌子上七倒八歪的啤酒瓶子,不理会从主卧里传来的那一声声醉酒后的“堂清”,直接回到自己的房间锁好门,再往耳朵里塞上棉花,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
没有空调,没有风扇,但赵淼却不觉得有多热,听着隔壁卧室那模糊的梦呓,脑海中浮现出一张男人的脸,眼睛鼻子已记不太清,只依稀记得那轮廓,还有那浅浅温柔的笑容……
那人最喜欢带着这样的笑小淼小淼地叫她,叫完塞给她一芒果,芒果还没熟透,半青半黄的,却特别香,香得她至今都还能回忆起那个味道……其实她不喜欢吃芒果,但他却什么都不知道。
翻个身,赵淼闭上眼睛,心里像被什么狠狠碾过。
赵堂清……自己有多少年没想起过这个名字了?他是她日盼夜盼终于盼到的第一个对她好的人,也是她日盼夜盼每日都恨不得他死的人。最后,他终于死了,她也开心了,在他的墓碑前笑得像个吃到糖果的小孩。不对,她那时只有十岁,本来就是个小孩。她笑着对墓碑上他的照片说:赵堂清,你死了真好。
是的,死了真好。
……
赵淼的童年过得孤孤单单,不,应该说凄凄惨惨,但她痛恨别人这样说。
赵堂清是她的继父,在她八岁生日那天和莫文丽结了婚。或许是老天爷送给她的生日礼物,赵堂清就是她盼啊盼终于盼来的人。
赵堂清并不优秀,只是一个每个月只有一千多块的打工仔,长得也不英俊,普普通通,身材微胖,没一点出众的地方。可莫文丽就是爱他。老实说,在这个充满欲望的都市,能如此执着地爱着一个一穷二白什么都没有的男人,莫文丽的爱让人很是佩服,可她的爱对于赵淼来说,就太过残忍。
年轻时候的莫文丽算是个冷心无情的女人。经家人介绍她和一个自己不爱的人结了婚,但仅仅只有一年便离了婚。离婚后发现自己怀了孕,想打掉,无奈发现得太晚,医生告诉她打掉的话以后很难再有,于是她只能勉强生下这个孩子。孩子生下后取名莫淼,莫文丽并没有告诉孩子的父亲,就连自己娘家这边知道的人也是少之又少。
莫文丽没有把孩子送去孤儿院,虽然她这样想过千百次。她算是真的冷血,就算赵淼是她生的,她对赵淼也没有爱字一说,有的,或许只是一份责任?如果是责任,那也随着赵堂清的出现而幻灭。
2003年的春天,莫文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