湿漉青石街道上,一身形摇晃,脚步蹒跚醉汉,从一小巷晃悠而出,其手上还拿着两用荷叶包裹的东西,醉汉年龄约四十来岁左右,胡子邋遢,醉眼迷离,像是看不清脚下的路似的,脚步一深一浅,践踏着道上洼池雨水。
蹲在门槛上的男孩见到醉汉如此,神情有些复杂,思虑了片刻,显然是在考虑做某种决定,豁然起身,朝醉汉走去。
男孩还未靠近,就听到了醉汉迷糊中口里醉话,“喷喷,这墨蛟肉可真是个香啊,骨香肉酥,口感柔软,哎,就是马掌柜太黑了,一条墨蛟鱼就卖了我三两银子,这不摆明是在抢劫吗。”
醉汉所说的墨蛟鱼,是盛产在离小镇偏远一座山上,一种覆有黑色鳞片,形似蛟状的凶猛鱼类,寒小子曾见镇上一些猎人将墨蛟鱼摆在街上小摊过,嘴尖齿锐,让人看了都觉得心悸。
寒小子还记得,猎人为了将鱼买个好价钱,当众测试墨蛟鱼牙齿的锐利程度,将一鸡爪伸入墨蛟鱼口中,被一口咬断,由此可见,这墨蛟鱼的凶残程度非同一般了。
已经来到醉汉身边,但对于自己接下来将要做的事有些犹豫,见醉汉脚步蹒跚势要摔倒,男孩来不及多想,旋即去扶起醉汉的胳膊。
男孩动作很吃力,似乎一个微小的动作都会耗尽自己的力气一般,稳住身形的醉汉发现了一娇小身影艰难扶着自己肩膀,原本迷糊醉眼清醒了过来,看清了扶着自己之人后,醉汉一声冷哼,用力甩了一下被男孩扶着的胳膊,一成年人的力道哪是一个八九岁男孩所能吃得消的。
寒小子像破沙袋一般被甩了出去,狠狠地在湿漉地面上滚了几下,才止住了身形,满身泥水的男孩并没有任何言语,显然早已意料到会是这样的结果,但男孩还是选择了去扶。
他艰难爬了起来,屁股坐在了湿漉漉地面上,一手捂着胸口,似乎被中年男子胳膊甩出力道伤得不轻。
中年男子看着滚在一边的男孩,神情同样复杂到了极点,将手中用荷叶包裹的东西往在地上男孩怀里一扔,声音冷漠道“起来吃了,别到时饿死了,我还得赔棺材钱。”
寒小子默默无语的接过中年男子扔来的东西,艰难的站起身子便向着房子内走去。
中年男子看到惫懒窝在门处地杂毛黄狗,很不解气的揣上一脚,咒骂道“就没见过这么懒的杂毛老狗。”
这四十来岁的中年男子正是寒小子口中所说的寒叔,名叫寒忠实,是镇上一镖局的镖头,寒忠实并不是本镇人士,是十年前携着男孩迁移到此的外乡客,至于他跟男孩之间的关系,这左邻右舍也说不明白,只知道是寒忠实在道上捡来的一孩子。
寒忠实在镇上的名头还是很不错的,至于他不错的名头,便是来自于他护镖上,从未有过一次出错,最让寒忠实名声鹊起的便是曾经独自一人,血屠了整个山寨,就因为一个不开眼山贼在劫镖之时,多说了一句不该说的话,临死之前对寒忠实道“有本事就把整个山寨都屠了。”
结果,整个山寨便遭了血屠,一夜间变成了修罗场,这让附近的山贼只要听说是寒忠实护的镖,心生寒意,退避三舍。
寒忠实看了一眼男孩的背影,不再理会,自顾自的进了房子里边,临近门口之时,对着在门口杂毛黄狗就是一腿,踢得黄狗咧叫,“狗东西”低声骂了一句,便进了书房。
老黄狗挨了一踢,狗眼看了看寒忠实地背影,眼中的神形中似乎好像透有一股怒火一般,旋即叼起用荷叶包裹着吃的,来到某处无人处,神不是鬼不觉地将之丢掉,旋即又恢复慵懒神情,回到屋内。
回到自己房子里边的男孩,解开身上被雨水溅脏的青衫放进铜盆里,注入清水,旋即开始认真清洗了起来,而其身上因为滚落而有点小擦伤红色皮肤,男孩并不在意。
只见不到片刻的功夫,被擦伤的皮肤以肉眼可见速度,逐渐恢复了起来,半个时辰左右,便恢复如初,常人要用两三天才能恢复完全的小擦伤,男孩却仅用了一炷香左右的时间。
对自己身体这一奇特,没有任何惊奇,他已经习惯了,自己若说与别小孩有所不同,就是自己身体的这一惊人的恢复力,除了寒叔知道自己有着一能力外,别人并不知晓。
将青衫洗净的寒小子很快拿到外边竹竿去,凉了起来,之后才对自己浑身是泥的身子进行清洗,换上了一件破旧衣衫后,虽然穿着破旧,但洗净小脸更加清秀,浑身无处不在的透着一股灵动气息。
将荷叶打开,见是些酒家常有熟食,想必是寒叔在喝酒时候随便带回来的吧,寒小子来不及多看,便快速的将眼前的食物啃食干净,像是极度被饿坏的样子,事实上,寒小子真是有些被饿坏了,这可是今天的唯一一顿饭。
待肚子填饱,抹了抹嘴,寒小子才从自己的床上枕头下,小心翼翼取出了一本残缺不全书籍。
对于书上的字体寒小子并没有认识多少,只有简单的寥寥几个而已,像‘酒’字,寒小子是从街道边的酒家外面挂着的那一块小旗子上认得的,像这样的字体寒小子认得的也不少,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