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马车上后,秦疏颜恢复了一脸冷漠淡然的模样,没有说话。
辰落落也没有说话,心中有些奇怪秦疏颜好像对泛韵很关心。
秦子霍本想开口问秦疏颜为何会轻功?为何去看那个泛韵?然而看到秦疏颜一脸疏离的淡漠,终究还是没有开口,只是吩咐车夫驾车回府。
回到落烟苑后,秦疏颜就将自己关在房中,一关就是数个时辰。
辰落落第一次见秦疏颜如此,却也并不担心,她知道秦疏颜定是在思考什么,她也相信,秦疏颜很快就能想通的。于是辰落落什么都没做,只是依秦疏颜的吩咐,通知了逐舞来。
傍晚时分,逐舞没有来,秦天刻倒是来到了落烟苑。
“主子,老爷来了,你见么?”辰落落站在秦疏颜的房门外,隔着门问道。
良久,房中才传出一句略带沙哑的声音:“见。你先给我沏一碗茶进来。”
辰落落听了,赶紧到小厨房端了一碗茶进去给秦疏颜。
辰落落走进房门后,看见秦疏颜正背对着房门静静地坐着,一动不动,仿佛已经化作雕塑了。
辰落落没有说话,只是将茶放到秦疏颜面前。秦疏颜喝了两口茶,润了润嗓子,才出去见秦天刻。
秦天刻见到秦疏颜,很是高兴,也很是紧张,忙起身拉着秦疏颜的手问道:“太后娘娘说,你被刺客伤着了,伤在哪里?伤得可重?如今好了么?可都按时上药?”
“爹,女儿无碍了,只是皮肉之伤而已,并没有伤及筋骨。赵神医给女儿看过了,太后也赐了不少补药,那点小伤,早就好了。”秦疏颜请秦天刻坐下后,柔和地道。
“真的无碍了?”秦天刻担心地再次确认。
“真的。”秦天刻的关心,让秦疏颜心底一暖。
“无碍便好。”秦天刻脸上挂着真心实意的笑容,随后仿佛想起了什么,收敛了笑容,取而代之的是一脸阴霾。
“爹爹,怎么啦?”看到秦天刻一脸阴霾,秦疏颜开口问道。
“颜儿,皇上要封你为郡主,条件是你要过继到恭亲王府,给恭亲王当孙女,为父……为父已经答应了。你可愿意?”秦天刻有些内疚,迫于皇权的压力,他并没有询问过秦疏颜就将事情答应下来了,如今已经没有回旋的余地了,若是秦疏颜不愿意,那可怎么办呢?
秦疏颜听了,暗暗吃惊,虽然这是意料之中的事,却没有料到如此顺利,如此快。随后回想到秦天刻一直以来对自己的好,不禁也有些内疚。
“郡主身份高贵,女儿自然是愿意的。只是……”恭亲王府是她此次受伤的目的,她自然是愿意的,只是觉对不起秦天刻,也不想失去秦天刻的疼爱。
“颜儿愿意就好。颜儿无需觉得对不起为父,其实……颜儿你并不是……并不是为父的亲生女儿,如今你当了郡主,倒是秦府沾了你的光。”秦天刻想了良久,终于下定决心将秦疏颜不是自己亲生女儿的事实说出来。
说出这个事实,秦天刻本是为了秦疏颜能没有心理负担去接受此次过继和封赐。秦天刻却不知道,秦疏颜所过意不去的正他虽不是她亲生父亲,却对她却比亲生父亲还好。
知道秦天刻说出真相的目的,秦疏颜愣住了,她秦疏颜何德何能,有这样的一个养父。
见秦疏颜不说话,秦天刻以为秦疏颜是被这一真相吓住了,便开口继续解释道:“其实,你的生父是……”
“爹爹。”秦疏颜打断了秦天刻的话,说道,“其实我一直都知道我的生父另有其人。娘亲去世的那天,我听到了你和娘亲的对话。”
秦天刻听了秦疏颜的话,十分震惊。
“你对娘的好,你对我的好,我都看着眼里,记在心上。”秦疏颜不想失去秦天刻这样的父亲,于是继续道,“无论我在哪里,无论将来会怎样,在我心里,你永远是我的爹爹。除非有一天,你不认我了。”
“想不到,你竟早就知晓了。”秦天刻满脸震惊地道,随后听秦疏颜说,除非他不认她,不然他永远是她的父亲,于是激动地道,“我怎么会不认你,你永远是我的乖女儿。”
“既然爹爹不会不认我,那么别说郡主,就算是公主皇后我也敢当。”秦疏颜仿佛很开心地道。
“你呀,又乱说话,这样大逆不道的话,让别人听去了,可是要砍头的!”秦天刻极力平静自己的情绪,宠溺地道。
秦疏颜一笑,不再说话。
沉默片刻,秦天刻看看门外天色,开口道:“天色已晚,为父先离开了。颜儿无需多想,无论如何,即便颜儿成了郡主,也永远会是秦府的女儿,永远是我秦天刻的女儿。”
秦天刻只觉得自己的思绪有些混乱,不知道要说些什么。
“爹爹走好。”秦疏颜知道秦天刻需要安静地想一想,她只希望秦天刻安静过后,真的能如从前一般当自己是他女儿。
秦天刻离开后,秦疏颜一动不动地在客厅坐了良久。在内心一遍又一遍地问自己,这样是不是贪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