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疏颜从天牢回来后,第二天便向太后表示,希望回府养伤。
太后也没有多留,只是嘱咐伤好后要常常进宫。秦疏颜自然答应了。
第五天早上,用过早膳后,秦疏颜到太后处请过安,便带着辰落落出宫了。
两人来到宫门外,发现秦府的马车早在候着了,秦子霍也在马车旁。
看到秦疏颜,秦子霍马上走了过来,朝秦疏颜道:“三妹妹,你可算出来了。”
“二哥,你怎么来了?”看到秦子霍,秦疏颜有些惊讶。
“昨晚太后派人来传旨说你今日回府,老爹便吩咐我下朝之后顺便接你。”秦子霍解释道,随后又狡黠一笑,道,“不过,即便老爹不吩咐,我也会来接你的。”
“那倒是要谢谢我的好哥哥了。”秦疏颜一笑道。
好哥哥!秦子霍听了这几个字,很是高兴,嘿嘿一笑,伸手做了个请的手势道:“妹妹,请上马车。”
秦疏颜也不客气,掀了帘子上了车。辰落落和秦子霍也跟着上了车。
“三妹妹,听说你受伤了,伤在哪里?严不严重?”在马车上坐下,秦子霍才满脸担忧地开口问道。
“伤在肩上,已无大碍,二哥无需担心。”秦疏颜淡淡地开口道。
“让我给你瞧瞧。”秦子霍也曾学过医术,虽说不是特别精湛,然而他常常随军行走,对跌打剑伤确实有经验,也擅长。
“二公子虽说是姑娘的兄弟,却也是该避嫌的,姑娘伤在肩膀,如何能随便看?”秦疏颜没有说话,辰落落却朗声道。
被辰落落一阵抢白,秦子霍倒也不恼,笑着道:“倒是我所虑不周了,妹妹莫见怪。”
“无妨,二哥也是因为关心我。”秦疏颜柔柔地道。
秦子霍认真地点点头,看了看辰落落,转向秦疏颜道:“三妹妹,你这小丫鬟真不错,她叫什么名字?”
“二哥,你想把我的丫鬟要去当通房丫头?那可不行!我就这么一个可心的丫鬟了。”秦疏颜脸上是一副惊讶却又坚定的样子。
“不不不,不是。我只是……只是……”听了秦疏颜的话,秦子霍一愣,连忙否认。
“二公子,我叫辰落落。”辰落落打断秦子霍的话,心中暗暗好笑,主子好像比较喜欢闹这一位二公子,也怪这一位看不明白,才会相信主子的话,反应如此好玩。
不过说到看明白主子,那也不是件容易的事。辰落落暗暗叹道。她从小跟着自家主子,却也不能完全看明白自己主子。在太师和老夫人面前,主子乖巧懂事,有时甚至会撒撒娇;在外人面前,主子温婉端庄;在他们这些属下面前,主子时而高深莫测,时而睿智果断,有时还会调戏他们一把。辰落落也不知道,哪一个才是真正的秦疏颜。她唯一觉得庆幸的是,至少自己被主子调戏的时候,是知道自己被调戏了的,而不像有些人,被调戏了还不自知,如二公子。
“辰落落,好名字。”秦子霍脸色有些尴尬,却也不吝啬地赞道。
“二公子过奖了。”辰落落垂首道。
秦疏颜看着秦子霍尴尬的脸色,笑了笑,朝辰落落道:“落落,将窗帘掀起来,在宫中关了许久,我瞧瞧殷埕的风光。”
辰落落依言将马车的窗帘掀了起来。
秦疏颜静静地看着门外的缓缓后退的楼阁府邸,不禁想起那日在湘宇酒楼上,任止兮画的画。是的,殷埕富裕中带着冷漠,然而,这样的殷埕,秦疏颜并不觉得失望,反而觉得是理所应当的。那日,任止兮只看到了乞丐无人可怜,只看到老人无人体恤,但她却不知道那些乞丐前一日才打死了一个小乞丐,她也不知道那个老人曾经为了赌博,卖妻鬻子,正是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那日在酒楼上,秦疏颜之所以能看出任止兮的淡淡失望,并不是因为深有同感,只不过是因为她读了不少隐士的诗句,或多或少可以理解他们的想法。至于那一句“满目倾世繁华,何处流水人家”,任止兮或者任何人的理解都不是她的本意,她的写下这句话时,只是在想如今身处倾世繁华,将来,等她与慕容影的约定达成,不知道将来自己是否能习惯小桥流水人家的生活。
一个国家,最不需要的就是同情,最不能有的就是对小桥流水的向往。这是慕容影说的,秦疏颜一直觉得很有道理。
秦疏颜正想着,马车忽然停了下来。
“怎么了?怎么不走了?”秦子霍隔着帘子问前面的车夫。
“二公子,前面聚集了一群人,我们无法通过。是否需要绕道?”车夫朗声回道。
“聚集了很多人?”秦子霍奇怪地掀起帘子,果然看到远处聚集了很多人,于是吩咐车夫道,“那里好像是太傅府,你去问问是怎么回事。”
车夫依言跑了过去,不一会儿就回来了,朝着秦子霍道:“二公子,奴才问了,说是今天早上柳呈旭公子想将红妆阁的泛韵姑娘接到府中一游,却被柳太傅拦在了门前。”
听了车夫的话,秦子霍还未开口,辰落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