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面的一则轶事就能说明拜仁·莱昂内尔的体内流淌着幽默的血液。他当时正在一个朋友家中吃晚饭,他很偶然的和一位女士坐在一起。这位女士只有一个儿子,而她很想把自己的儿子培养成一个商人而不是别的什么职业。就像大多数母亲一样,她极尽所能地为自己的儿子忙前忙后。她决定最大限度地利用眼前这个绝佳的机会,好好咨询这位判断力非凡的商界大师,让他给自己一些建议。于是她开始不停地提问,并认真记下她搜集到的所有信息,但是,当她问到关键问题“您认为我的儿子适合做什么生意”的时候,她发现他的邻座突然就沉默不语了。其中缘由就是拜仁很反对给别人什么意见,因为这通常都连带着很大的责任。但是,这位女士还是穷追不舍,可即使这样拜仁还是一直保持着警惕,巧妙地将话题转移到其他方面。最后,他发现她还是没被打发掉,他回答道:“这样,女士,依我看来,卖火柴是一个很好的生意,当然,如果有足够多火柴的话。”一个充满常识和智慧的老套而含蓄的评价。
拜仁·莱昂内尔一直管理和监督着公司的各个事务,直到他生命的倒数第二天,1879年6月3日,疾病突然来袭。他已经被痛风困扰了二十年,但却从未间断到公司处理事务,直到生命的最后一刻。他的去世来得太突然了——没有任何先兆。1879年5月30日星期五,他在新法院照常举行了他的商务接见,那些总是将他的评述带到各个地方交易市场的人,那些来为慈善机构领取捐款的人,谁都没有察觉有一丝丝的迹象显示这将是他们最后一次见证这位才智过人、记忆良好、决策英明并被整个欧洲所熟知的大师了。拜仁习惯每天开车到甘纳波丽(Gunnersbury)公园,这是拜仁尼斯最为喜爱的一个住处,花园以优秀的园艺著称,并座落于罗斯柴尔德家族一片广袤领土的中心。他像往常那样在花园里呆了一段时间,然后于星期天下午返回皮嘉迪丽(Piccadilly)。之后就开始抱怨身体不适,并开始健忘。然而医生说这些都只不过是痛风的症状,用不着过分担心警觉;但就在星期一的中午,他被从未有过的突如其来的癫痫症状袭击。他死于第二天清晨。他的兄弟们,拜仁·梅耶或(像之后书写方式那样)梅耶,和安东尼·罗斯柴尔德爵士,都在前几年就去世了;拜仁·梅耶于1874年2月6日,安东尼爵士于1876年1月3日。他们二位都由于温和的性格及平易近人的礼数而在社会上享有很高声誉。他们所举办的晚宴和欢迎会都盛大空前、令人惊叹,同时他们的府邸都是用所购买的最精美的艺术作品做装饰。他们都是赛马的忠实主顾,而这并不全是由于观看赛马本身所带来的刺激,其中带有要让罗斯柴尔德家族在运动方面也是值得骄傲的色彩,就像在其他任何领域出类拔萃一样。拜仁·梅耶的去世被载入史册——对大众来说,这位真正的“拜仁·罗斯柴尔德”的极好声誉配得上这么做——《时代》为他写了一份谄媚献好却可圈可点的颂文。颂文这样写到:“拜仁·梅耶是伦敦罗斯柴尔德家族最年幼的儿子,他的英年早逝让人痛惜。他年仅55岁,并把自己的一生都奉献给了自己所热爱的事业。在国会动乱即将解体期间,他仍为其供职,但谁都明白,他不会再回来了。然而,在国会之外的地方他被大家深深怀念着。正如他的家族一样,他也是自由党忠实的拥护者,但同样的是,他处事低调。对于艺术和运动界来说,他的去世无疑是一个巨大的损失。而他身后留下的空缺却难以再次填补。他在蒙特莫尔的殷勤款待、对慈善机构不计其数的捐助、对艺术大量的赞助、对各种高端运动毫不吝惜的支持构成了一个集合体,使得我们多年后仍无法将他忘怀。英国少有像他一样的富人,而世界也不关注财富用途上的细微差别。在他的身边环绕的是最宜人和惬意的房产、地产、画作、雕刻,所有这些让人赏心悦目的美好东西无疑都夺人眼目。而这看上去好像是浪费大量金钱在没用的东西上,但没有人愿去猜测或承认过上这样一种奢华生活会有更高的生活质量。这不像是一个生意人、政治家和金融家的事业所在。但拜仁·罗斯柴尔德当了一回榜样,证明这些草率的评论是错误的。过去有一种观念,现在的人一大部分丧失了,那就是在巨额财富下的巨额花销其实有着一种截然不同的杰出表现。我们大多数人的观点是一个伟大的人应该好好运用他的财富,但我们都没有超越行善的道德准则和合理管理的美德。曾在英国盛行的古来观念似乎像其他高尚品味一样被清教徒所蹂躏或被骑士所腐化。但是希腊人在任何时候都认为奢侈的花销下有着自己的美德,与单纯的慷慨有着本质的区别。恰当地使用巨额财富是一种艺术,这不同于正当地使用中等的财富。很多人类的文明及创造力都是由于一些很有天赋的人开发的,而那些不具备这些才能或无法具备的就是另一些人了。最高的艺术如绘画、雕刻、动物教化都不是普通人能够胜任的。伟大的文学作品会源源不断地产生,而那些文学家们一旦有了独立的个人支助数目自然就能扩大。然而如果没有天赋和卓越才能,也不可能产生优秀的作品。有钱的人能培养有天赋的人,这也正是他们起的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