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梁无为满脸地迷茫,魏振雄随口提示说:“有俩人你应该认识吧,一个长眉老者,身材高大,另一个是少女,虽然相貌不算出众,但眼睛却很亮。”
听魏振雄这么一说,梁无为顿时心中浮现出在天香缘里面的那俩人:昆叔和那个声音很好听的少女。无为虽然还是没明白怎么回事,但是还是随口应到“噢,是他们啊。”
“老弟果然认识贵人。”魏振雄听到此回答,立刻变得兴高采烈。
梁无为迷迷糊糊地感觉有点好奇:“他俩是什么贵人?到底是怎么回事?老哥可否与我说个明白”
“呵呵,老弟你当时正在衙门里面关押,我在后面和他们办理手续,正在这时,来人要求见那朱县爷,朱县爷正为他小舅子的事情生气,看到来人之后居然目瞪口呆,说不出话,知道为什么吗?”魏振雄神秘地问道。
梁无为乖巧回答。“不知道”
“我在旁边看得清清楚楚,来人却是一长眉老者和一伶俐少女,那老汉身高八尺,皂色披风,气势极为骇人,分明是久居高位的上位者才能具有,这朱县爷硬是被这气势给压得没有说出一句话。”梁无为一边听,一边想象着当时的情景。
魏振雄接着说:“俩人来到朱县爷面前,老者拿出一个玉佩在朱县爷面前一亮,问道:‘你可识得此物?’那朱县爷瞥了一眼,立刻脸上就刷地白了,然后跪在地上说:‘下官参见大人,未能远迎,还请赎罪’。”魏振雄估计经常听评书,这番话说出来,倒颇有架势。
“那老汉也并不叫这朱县爷起身,而是把玉佩收起,转身背对着朱县爷,沉声发话说:‘李二虎当街暴力执法,我有个侄子出面制止却被追捕,你看这案子怎么审理?’小兄弟,你可听出了老汉这话的讲究没有?”魏振雄神采飞扬地地说。
“什么讲究?”除了对称呼自己为侄子有点惊奇外,梁无为并不觉得有什么。
“上位者随便一句很普通的话,就会透露出很多的意思的,我当官差很有几年了,否则恐怕也是听不出什么。”
“首先,‘暴力执法’四字就将案子盖棺定论,明确告诉这个朱县令:别想着再搞七搞八地胡乱定案。然后,透露出那人是我侄子,你别想逮着空打击报复,最解恨的就‘却被追捕’四个字,言下之意当然就是:你得赔偿……步步紧逼,层层递进,厉害啊。”魏振雄眉飞色舞,对那老汉的简单两句话佩服无比。
梁无为仔细一品,果然是如此,心中不由得也是大呼过瘾。
“想那朱县爷也当官多年,这话当然理解得清清楚楚,赶紧垂首回答:‘下官明白了’那老者也并不细问,随口说:‘明白就好,待会过堂时,我旁听。’便再不说话。那朱县爷还跪着呢,却不敢有任何动作,其他也都没人敢做声,过了半响,那少女轻声缓缓地说:‘为官一方,要对得起你这顶乌纱,你起来吧,可以开始堂审了。’少女说话声音虽然极其好听,但是这里面的威严仿佛更是超过那长眉老者。”魏振雄一边说一边唏嘘不已,显然是颇有感慨,仿佛那威严气势到现在还压得自己喘不过气来。
听到此,梁无为才算对期间的过程了解。心中所有的担忧也转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忽觉一身轻松,再无任何郁闷焦虑,看看头顶的蓝天,看看脚底的青石路,看看身边表情兴奋的魏振雄,长舒一口气后感慨:“现在这感觉,真好!”
俩人这才又继续往后门出口走去,出得门来,魏振雄看左右无人注意,又凑近过来低语:“那老者刚离开时让我给你留句话:天香缘酒楼,今晚一起用饭。”说完后,身形一正,抱拳接着说:“话已带到,我还要回城守营房交任务,就不陪小哥了,先告辞。”
梁无为也赶紧抱拳回礼“多谢魏兄!”。那魏振雄也不再啰嗦,转身吆喝一声,接着不知道从哪里突然冒出一彪人马,然后一群人迅速离去。
这时候,天光已经开始转暗,清晰可以听到外街道上商家叫卖声,行人走动招呼声。呼吸之间,又闻到周围店铺住家各厨房中松木柴烧燃传来的阵阵清香。
似乎眼前所有这一切,仍是那样的普通平凡;身边这所有的生灵,也仍按照各自预定的生活轨迹在悠然运行。
慢慢陶醉在这平淡的和谐中,梁无为缓步踱回到那天香缘酒家时,发现已是傍晚时分,路边各店铺都纷纷亮起灯笼,那朦胧的光晕在薄暮中摇曳闪动,合着天边最后还残留的丝丝晚霞。梁无为忽觉:这以前从未注意到的普通景象竞是如此炫丽。
凝神伫立,梁无为正看着远处天边的晚霞完全神游物外,却又忽地一声炸雷在耳边响起:“小少爷,你在看啥喱?俺咋啥也看不出来啊。”
虽然美轮美奂的心境被这炸雷惊醒,但经历了一整天心惊肉跳的少年,再听到这熟悉的直愣愣的声音时,心中却充满了一种浓浓的亲密之情。
“阿牛”无为脱口而出,然后赶紧转头,却看到阿牛手拿一臂粗木棒,如门神一般站在酒楼门口,正用热切的目光也望向自己。
“你……拿木棒干什么?”梁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