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我晃了晃脑袋仿佛记忆又被清除了一部分,我唉了一声走出门去,却瞥见婶娘躺在堂屋里的一把躺椅上,我一看她时把自己吓了一跳,顿时一下打了一个激灵。
她这是怎么了?本来的一头的乌发现在完全变成了灰白色,在躺椅上向后仰着仿佛一个垂暮的老人,眼睛无神而且还深深陷了下去,手上青筋暴露,身体里的能量仿佛昨天一天都已经全部流逝。
我打了个哆嗦,说到:
婶,婶娘,你这是怎么了。
婶娘的嘴角动了一下,似乎是想要像之前那样再哼的一声冷笑一下,可是没有哼出声来,她落寞地喃喃道:
篡天改命,下场其实我早就想到了,看来老天还是不会放过我啊。
随之她又对我招了招说,你过来,有些事情我要给你说。
我心想她之前从来不会主动和我说话,现在既然要主动的给我说,那我就听听她会说什么,于是就站了过去。
婶娘在堂屋里的暗影里呆呆地抬起了头,眯着眼睛望着远处的天,自言自语到:
十年前,小诺和你都还小,那时候山村遭受了一场灭顶之灾,几乎所有的人都在几天内先后死去了,仿佛是被恶鬼锁定了,每个人都逃不掉。当时你和小美不在山村,所以你们躲过了这一劫。
婶娘讲述到这的时候眉头紧锁着,神色慌张,好像想到当时的情景今日还仍心有余悸。
但是我活了下来,从此我做了一名术师,就是你们眼里的巫婆,神婆,因为将命签约交给了死神,所以能苟活在这个世界上,作为交换,每两年都要向死神献祭一个人的性命,保证我们可以继续活下去。
婶娘讲述的很缓慢,声音也低缓,怎么大早上的怎么给我讲这个,让我寒毛都竖了起来。
今年是第十年了,本来你该是献祭的第五个人,可是你并没有死,所以我的命也要到尽头了。
我要说话来问她点什么,可是她挥了挥手把我打断了,然后继续说。
我估计自己还有三天的性命好活,在我死以前,一定要把答应小美的事情做到。那就是要救你的命。
?婶娘还能活三天?她自己可以知命么?
我瞪大了眼睛看着她,看她的样子确实是油尽灯枯的样子,说话少气无力。
婶娘呆呆地继续说:
你估计自己也有察觉,你其实也已经命不久长,随时都有可能会死去,我本来是不愿做这样的事情。一个是你知道的篡天改命,自己绝对没有好下场,还有就是我不能保证成功,一旦将小美和你一人一个独立的性命,因为小美阴籍未消,黑白无常会一直追着她,不死不休。所以我上次故意放你走掉了,算是为了小美。
可是我没办法,小美这孩子为了你竟然能。
说到这她停了下来,看了看我。我听她说的语无伦次地,虽然知道她一直把小诺叫做小美,可还是不明白,怎么小诺又阴籍未消?正低下头去想时,她又说到:
你是不是挺不喜欢婶娘的?
我觉得自己没有必要说谎,我一句话不说,算是默认。
婶娘说,那你相不相信小美。
我点了点头,心里面想,我信小诺,她没有理由害我,而且以前曾深爱我一场。
婶娘说,那好吧,你如果信她,那今天下午就帮着我布置两生之阵,我要给小美和你一人一条命。
我仿佛看到了满院子诡异的纸人在翩翩起舞,突然记起小诺说,记得放点刘耀的血。
婶娘看出我表情有点不自然,她对着我说,你怕么?
我觉得还是怕的,于是就点了点头。
可是为什么都说我快要死了,虽然自己偶尔会头疼的要命,可是自己才过弱冠之年啊,怎么可能随时就死掉啊。
我就说,我一会想去问问小诺,行么?
婶娘说,现在已经魂魄入体了,不用你守,但是你也不要去打扰了,她白天休眠。
婶娘转过身子,叹了口气,说到,我都快死的人了,有必要再害你么?说完这些她就不再理我了。
于是我觉得很没趣,就洗了脸在一处村外的山崖上躺了一会,回来的时候摘了把桃叶,已经日近正午,婶娘正在在颤巍巍地布置东西,像上次一样,镜子,纸人,十二生肖的画图,由于上次布置过一次,东西都是现成的,所以这一次弄起来就很快,已经初具规模。
我没有说什么了,小心翼翼地绕过去,将桃木叶往大水缸里一放,看看太阳已经快到正中天,就对婶娘说,我要洗澡了。
婶娘说,洗吧,但是她自己并不走开。
我心想你不走算了,我一大老爷们还怕你,于是脱光了进到了水缸,这水甚是古怪,在天阳下面一直暴晒着竟然还是那么冰寒,让我刚进去就打了个哆嗦,但一会便适应了,于是只露出个脑袋看婶娘在外面布置这一切,太阳光还是很毒的,一会婶娘全身都是汗水,但是她并不停下来,好像是感觉不到,或者是不在乎,还是一点点步量每个纸人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