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孟川青是我的朋友。他要是犯了罪我绝对不会坐到您这里来求情,我会带他到公安部门投案自首,争取宽大处理。我说他与夏小惠的事是情感问题,是有根据的。夏小惠是您女儿,她有很好的家教,也受过良好的教育。她与孟川青的接触是从对他有亲近感开始的。”
“我女儿与女婿感情很好,结了婚,有了小孩。本来生活平平静静,被孟川青搅得这样,我真的不敢想下去是一个什么结果。”
“孟川青是个有责任心的人,他说他承担一切后果。想法都跟我说了。”
“事情弄到这一步他又能承担什么后果?我女儿要是个没有家庭的人,他说跟她结婚什么的我还有点相信。现在他说承担后果什么的是哄三岁毛孩的话。”
“夏老您不知道,夏小惠和孟川青在情感上是有共鸣的,否则不会发展到这一步。”
“说这些话我希望你有证据,不要凭空想象。”夏荣发咆哮起来。
“我不是信口开河。夏小惠对孟川青说过她想离婚的话,不信您有机会可以单独问问她。”
“我们家不允许有这类事情发生,她敢在我面前提一个字,我跟她断绝父女关系。”
“现在年轻人处理婚姻家庭的事是很不理智的。孟川青说只要夏小惠走出这一步,他有能力和她走到一起。”
“放屁。做了坏事还想破坏他人家庭,简直不是人。”
见夏荣发光火了胡鹏就不再说下去,事情的发展在他预期之中。他递根烟给夏荣发,夏荣发坚持要胡鹏抽他的烟,并站起来给胡鹏的茶杯里沏水。
冷了一会儿场,胡鹏像是感叹的样子说,现在的事态在把孟川青和夏小惠往一个路上逼,就是双方都会走离婚这条路。张弘在逼夏小惠,孟川青也在被老婆葛红逼着。
说到葛红,夏荣发告诉胡鹏,她吵闹到夏小惠的服装店里,还要找夏小惠算账,这是寻衅,这是要把孟川青往牢里送。夏小惠的姐姐回来跟他说了葛红骂店的事,是他让装修先停几天的,损失不怕没人认。这件事没敢在女婿张弘面前提起,否则怕早已打成一团了。
夏荣发直言不讳地表明了对孟川青妻子葛红的担心。胡鹏同意夏荣发的观点,认为她和张弘都是这件事的受害者,在情绪激动的情况下都会做出过激的、无法预料后果的事情,要多做他们的思想工作。
夏荣发递了根烟给胡鹏。可能是为了缓和一下气氛,他把话题转到胡鹏身上,问他打过官司没有,打的最多的官司是什么类型的。胡鹏说他打官司是家常便饭,打得多的是民事的婚姻家庭案件,就是离婚案件。他说现在离婚随便得像脱衣服换衣服,有理由离,没理由也离。他办的200多件离婚案件让他恐惧律师这个职业,本来他是想到律师事务所干律师的。离婚案件真正的受害者是离婚当事人的子女,在破裂的家庭中不健康地成长。胡鹏列举了几件触目惊心的案例给夏荣发听。
话题似乎远离了主题,其实也不是。胡鹏觉察案例让夏荣发心神不安,其间他甚至站起身来到房间里去了一会儿。胡鹏有些着急,天晚了,到了该告辞的时候,话题还没有进入实质性内容,总不至于明天再来一次吧?那样的话难以把握局面,所谓的夜长梦多。
想换话题的时候夏荣发站起来说:“不说了。我们先吃个便饭,喝两杯酒。”
胡鹏一听要留他吃饭,知道往下谈事情有门了,嘴上却还要推辞一番:“怎么可能呢。来找您麻烦已经过意不去了,您还这么客气,我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要不我请您,我们出去找家饭店?”
“这是什么话,你小胡第一次到我家。我就是想交你这样的朋友还没处找。你这个人讲情讲理,合我的性格。我做几十年领导的人还会把人看走眼了?”
饭桌上,喝了几杯酒后气氛更好了。胡鹏站起身来敬酒,替孟川青打招呼赔不是,夏荣发让他坐下,说现在不要提这些无济于事的话,还是商量个方法将事情处理了才好。他问胡鹏能不能完全代表孟川青。胡鹏说孟川青在这件事上是全权委托他的,说话办事都绝对算数。
听了这话夏荣发发表他的意见。这件事上,一是要控制事态,这是大问题,张弘不能闹,葛红也不能闹,有一方闹就不得安宁;二是对这件事孟川青不仅要认错,还要有保证,以后不再纠缠夏小惠,事情到此为止,不能再错上加错,酿成更不好的后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