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密,她的言下之意便是不打算让他的父母知道,江平微微蹙眉,以沉默回应了她的请求。
钱串串见他没再多反应,心里反倒没了谱。现在的江平变了许多,再不是原来那个情绪永远写在脸上的江小平了,他会控制自己的情绪,隐藏的滴水不漏,让她猜不透此刻他到底心里在想些什么。有时候甚至连她都难以相信这就是江平。沉默、内敛、成熟,这些曾与江平不搭边的词汇如今却可以作为他的代名词,令他更加夺目耀眼。
从福利院回来的路上,两人各揣心事均不多言,唯一的一次交流还是在选择交通工具上,江平嫌天色已晚外加车上人多拥挤,就不想搭乘公交,他刚抬手想要拦出租车,手就被钱串串拦下了。
“这边离公交车的始发站很近,根本不会挤着咱们。”也许是这三年在麦家的成长,让她对金钱有了更多的认知,生活上能省则省,可自从与江平重新相遇,每回见他挥金如土的样子就肝疼,真疼,这钱赚的也太容易了!
“人多不多这事儿谁也不预料不到,除非你还希望咱俩像上午乘公交那样。”江平仰唇,笑的甚是流氓。
钱串串微怔,想到上午乘车时,她和江平的身体几乎是贴在一起时,脸刷就红了。等她愣过神时人早已拦下一辆出租车,此时她就算再不想浪费银子也没的回击了。
“呦,咋和小时候一样啊,说个啥都能脸红成这样。”天色虽暗,可趁着夜灯看去,她脸上的绯红还是略微明显,江平一时没忍住,就拿她开起玩笑了。
“切,谁脸红了,明明是外面灯光的问题!”钱串串怒瞪了他一眼,手指了指车窗外的霓虹彩灯,死磕着不肯承认是自己脸红了,虽说她已经感觉到脸发烫了。
“行行行,这就是光线问题。”江平随口回了句,心想,今儿这光照也是有选择性的,就照着她白里透红了。
几句玩笑话打破了之前的尴尬,在车上两个人不咸不淡的聊着些不着边际的话题,可这些话始终没绕到彼此这三年的生活里。
三年未见,他们之间早已隔了层雾蒙蒙的屏障,对彼此这三年间的事都不甚了解。若非江平知道钱串串的性子,大概早问她为何要保密了,他甚至也想装一次糊涂,一次性的问个彻底,把阻隔他们之间的屏障给拆了。
下了车,江平一看腕表,已经过了十点一刻了。他挑了挑眉毛,淡淡的说了句:“走,送你回宿舍。”
钱串串皱了皱眉刚想回绝就见人已经走的离她老远了,她撇了撇嘴脚上加快了几步才勉强与他平行。她看着身旁高个儿的江平,腹诽也不过三年时间,他的个子咋又高了。江平的腿修长,外加这会儿走路时又提了提速度,就让身旁的钱串串有些吃不消了。
不过是神游片刻,她和江平的距离又差了一大截子,“江平,你会不会送人回宿舍啊!”
“不会,今儿我第一次送女生回宿舍。”他停下脚步,沉语说道。
钱串串被他噎的不行,索性快了几步,走在他前头,可她很快就发现江平并没有因此跟上她,哪怕她放慢了脚步,他们之间仍旧保持在不到一米的距离上。
江平很喜欢这样的间距,就像当初他们一起去木屋那样,他们就是这样一前一后的走在一起,只要她还在自己的视线范围内,他的情绪就不会太乱。
临近女生宿舍的一旁有片不大不小的树林,这里向来是学院里浓情蜜意的鸳鸯们上好的栖息地,若有人闲着无聊坐在林子一隅,就能看见无处不在上演激情岁月。
钱串串以为这样的一天就要结束了,可没成想她刚要回头与江平道别,人就被拉进了树林里。她整个人是被提了起来的,悬空状态持续了好几秒才让“着陆”,此时钱串串就一感觉,脚踏实地的感觉太好了。
钱串串被江平抵在石墙上,这么近的距离,她能轻易的闻到江平身上的气味,而这种感觉却让她面红耳赤,她压低了嗓音,“你拉我来这里干嘛?”她生怕周围会有熟人经过。
“你说呢?你没看出我一直在忍耐么?”江平微微眯着眸子,透过月色脸上的怒色也逐渐明显。
“忍耐什么,我看不出来?”钱串串故作强硬,而心里早就没了底,她完全猜不出江平下一步要怎么走。
“你消失了三年,我且不问你因何故消失,如今我就想从你口中知道一件事,你老实回答了,咱们再继续说别的。”
“你……你想知道什么?”钱串串心下一提,警惕的紧贴墙边。
“串儿,当初我问你咱俩在一起的事儿,考虑的怎么样了?你已经旷了三年,现在也该答复我了吧?”之前那个问题钱串串的反应,他是尽收眼底,他清楚钱串串到现在仍对这三年的事情抵触很大,因而问也是白问。
钱串串微抿了唇,她庆幸江平没问那些敏感的事,可这个问题同样没让自己轻松多少,甚至比那些问题更棘手。若是回到三年前她生日的那天,钱串串想大概会给江平一个满意的答复,因为那时她确实鼓起了勇气愿意尝试。
岁月不留人,这话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