菜来。”神情中颇有几分志得意满。
球场上袍衫队与斥候队冲撞纠缠在一起,人喊马嘶,把亭台上两位大人的注意力吸引过来,
本来在外围的少年骑士有几分散漫,并不上前争抢,一瞥彩色马球出了马群,立刻催马上前,侧身转臂,紧贴马腹,正待扬起鞠杖,作雷霆一击。
少年骑士身后,一名斥候骑士“哼”了一声,将鞠杖悬空横扫,直往少年骑士的后脑拂来。
少年骑士往前一伏,还是闪避不及,被鞠杖扫落马下,昏倒在地,人事不省。
斥候队为首的都指挥使王文颖根本不勒马缰,纵马践踏过去,吊稍粗眉下射出毒蛇般阴狠的目光,低哼一声:“臭小子,废了你。”
眼见那少年就要丧身于翻飞的马蹄之下!
四周长廊,俱是屏声静气,亭台之上,一位侍女紧张得忘记了续茶,呆若泥塑,另一位胆小的侍女用手蒙住了眼睛,发出一声惨叫。
王文颖**的战马忽地把头一偏,擦着少年身子扬蹄过去。
王文颖这才发现,一根鞠杖擦着战马斜飞过来,劲力之大,远远地斜插在场外的雪地上。
马蹄如飞,一名袍衫骑士将身体重心移至右侧马镫,俯身勾起少年,揽入怀中,随后紧夹马腹,战马长嘶一声,骤然加速,脱离了马球队,远远地驰到场边。
王文颖耳边蓦地一串惊雷炸响。“王文颖,你敢下黑手,贤齐若有个闪失,老子叫你血溅五步。”一个白面俊朗的袍衫骑士怒不可遏,正是前衙都指挥使张允皋。
王文颖紧闭双唇,不敢吱声,阴狠的目光如毒蛇吐信,冷冷地扫视着围过来的袍衫骑士。
场上的骑士僵持起来,场边几骑疾驰进了马球场,为首的是后院都兵马使杨志诚,双睛暴突,满脸横肉,皮肤粗黑,凶悍地叫嚣:“马球场上,难保有个闪失,断腿折臂也是寻常事,命丧球场也不少见。”
张允皋一张俊面瞬时变色,青筋暴绽,面色如铁,手中鞠杖微微往后斜拖,摆出劈砍的姿势,就要策马过去。
球场上剑拔弩张,一触即发。
恶鬼似的杨志诚猛地转身对着王文颖破口大骂:“球输人不输,你他妈的真给后院军将丢脸。”
“张振威,赶紧把李贤齐送到医馆,让郎中救治,若有三长两短,某必将王文颖绑到前衙营中。”杨志诚换了付脸色,回过头关切地吩咐道。
“小叔,贤齐昏迷不醒,气息微弱,得赶快救治。”抱着少年的张简至有几分焦虑,催促道。
一名牙军旅帅飞马传令:“郡王有令,不得在马场喧哗,扰了朝廷敕使兴致,继续比赛。”
牙军旅帅靠近张允皋,悄声道:“郡王很是关心李贤齐,着人备了马车软榻,三百贯银钱,吩咐张振威救人要紧,若有意外,他自会拿王文颖问罪!”
张允皋将鞠杖一摔,重重砸在地上,“救人,!”,轻勒右侧缰绳,扭转马头,轻磕马腹,绝尘而去。
杨志诚目送着五骑离开,满是横肉的脸上浮现出一丝得意的神色。
重新开赛,马球赛的紧张刺激,重新吸引了围观将士的眼球。
张允皋等人出了衙署后院,军校子弟赵无锋、秦起、段灵狐与李贤齐平日交好,也跟在后面,到了医馆,郎中掐人中,脱袍衫,敷伤药,忙乎半天,李贤齐仍然双目紧闭,面如金纸。
“左胸下一片青紫,只是擦伤,倒是无甚大碍,后脑受了重击,只有待他醒了,才知道受创程度,现在气息倒还平稳,生命已无大碍。”郎中一边洗手净面,一边为张允皋解释伤情。
“最严重的后果?”眉目清俊的张简至心中一沉,急切询问。
“唉,脑子受损,成了呆痴。”郎中摇头叹息。
“郎中,某拜托你全力救治,银钱不缺。”张允皋将一张五十两的飞钱递给郎中,转身道:“简至,你叫郎中多拿几付伤药,和几个小兄弟把贤齐送回府中。”
张允皋捏紧拳头,一股怒火焰腾腾地按捺不住,心想回营披甲取弓,召集兄弟,誓要让王文颖非死即残,大步迈出医馆,几名兄弟紧跟身后,直往城北前衙军营而去。
行至半途,路过幽州城最为繁华的北罗坊,坊市中商旅百姓呼儿唤女,惶惶如鸟兽惊逃,商铺忙着上门插销,紧闭闭户,摊贩的蜜饯坚果,枣砂团子、香糖果子,滚落满街都是,卖蒸饼的手推车、煮馄饨的骆驼担子横七竖八地丢在街中央。
一群叛乱的军士涌来,在坊市破门而入,抢掠酒楼商铺,独一处酒楼传来一片胡姬哀告求饶声,继而是撕心裂肺的哭喊。
张允皋等被慌乱的人群挡住,迫不得已下马,听得胡姬哭喊,心中烦乱,进了酒楼,看见几个叛军将横刀长枪丢弃一旁,正按住酒楼陪酒的胡姬,行那禽兽之事,几人也不言语,冲上去抄起刀枪,或砍或戳,眨眼间只留了一个活口,张允皋一脚踢翻他,抄起横刀,贴住他脖颈:“你等不惧军法,敢在城中作乱?”
“校尉饶命,衙署后院乱……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