习的,你可真够装孙子的。”
“没你想那样。”
“都在外面过夜了,我还能想到哪儿啊?”
“好吧,你们慢慢想,我先去了。”
程晨在逸夫楼门口站着,寒风瑟瑟,我好像远远就听见她的骨头在打架。虽然四楼开了通宵教室,但是上楼的灯都被学校关掉了。程晨胆怯地走在我的后面,试图够到我的手臂,但是又害羞得不敢抓住,其实我可以转过头吓她一下,这样她就会拉着我的手走了,但是我没有,我说:“你走前面吧,我在后面,你有安全感一点。”程晨点点头,然后走到我前面,她好像特别怕黑,每一步都走得小心翼翼。终于看见四楼的灯光,她才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通宵教室里没有几个人,毕竟明天就考试了,大家还是希望睡个安稳觉,死也死得平坦。
我和程晨找了教室的一角,程晨拿出她早就放在这里抽屉里的书,然后朝我吐了吐舌头。
那一夜真长啊,其实我什么都没看进去,程晨看一会儿,就和我说几句话,虽然来来去去都是那些没营养的问题,但是两个人却突然哈哈大笑起来,后来,教室里面就只剩下我们两个人了。
“有时候吧,总觉得有你在,什么都不怕了。”
程晨,你说这句话的时候,两眼是望着天空的星星的,你起身走到窗台边,然后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说:“世界沉睡得像个婴孩,真想抚摸它的脸。”而我被你这句话深深打动了,不知道为什么,看着你,就算我再不开心,也可以笑起来。
之后,你拿着黑板上的粉笔,画了一个猪头,然后说:“像不像张祥森?”
我只是耸肩笑笑,你又说:“他怎么这么傻呢,都看不出别人有多喜欢他吗?”
其实,你形容的不止是张祥森。
“哎,就是一个猪头,笨猪,死猪,臭猪,哎……”你一边叹气一边骂。
后来,我们又一起看书了,看到我们都睡着了,要不是布置考场的人把我们弄醒,我们就要错过考试了。那是我们大一时最慌乱的一次,匆匆忙忙赶到考场,然后吐了一口气。
而考试就在我们的慌张中开始了。
大学的期末考试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困难,大家都是经历过千军万马独木桥的人,这样的考试相比起高考,就是小巫见大巫了。我在半个小时之内就做完了高数的所有题目,然后把选择题记到手掌上,再把大题目用草稿纸记下来,举手交卷,路过程晨座位的时候,顺手扔给她。
可是,我挺倒霉的,真的,或许太紧张,手上的钢笔字迹都模糊了,我极力回想刚才的答案,调动我所有的瞬间记忆,勉强想了起来,可是就在这个时候,我发现,我手机不见了。
而我刚才从教室窗户往里望,看见老师慢慢地走向低着头的程晨。
有一瞬间,我是觉得宇宙大爆炸离我不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