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得再具体一些。总统应该向伊拉克人民宣布,我们制定的政策包括逐步大量地减少美国驻军的数量。然后他应该与我们的军队指挥官们制定出撤军的最佳计划,并制定好具体的时间和数目。如果有可能的话,最好还能与伊拉克政府商量一下,但这一计划不会取决于伊拉克方面是否同意。
当然,我并不是说这一计划时间表不能变通。虽然我们不能在军队的安全问题上妥协,但也要根据具体情况对其进行调整。例如,如果伊拉克党派制定出了有效的政治策略,可以稳定住局势,并给出我们可以留守一定数目军队的合理理由,那么这一计划就可以暂时中止;此外,如果美国军队指挥官什么时候认为,继续撤军只能给美国军队带来危险,那么这个计划也可以暂时中止。
从伊拉克撤军,我们就可以将多余的军队进行重新部署,可以将其派遣到伊拉克北部或是中东地区的其他地方,作为一支“地平线上”的军事力量。这支军队能帮助防止伊拉克的冲突演变成为更大规模的战争,巩固我们在伊拉克北部已取得的成果,巩固我们在海湾地区的盟友关系,让我们的军队直接对不管在哪儿出现的基地组织力量进行打击,并且向国际恐怖组织证明,他们并没有将我们驱逐出中东地区。
不过最重要的是,这支军队的部分力量可以派遣到阿富汗。我们对该国家缺乏关注,也没有给予资源保障,这些都导致该地区的安全形势愈加恶化。总统决定对伊拉克发动战争的同时也给阿富汗带来了灾难性的后果——我们目睹到了塔利班组织的猛烈进攻,恐怖袭击事件剧增,还有无法掌控的贩毒活动。因此,我们非但没有巩固卡尔扎伊政府已取得的成果,还使其故态复萌,走向混乱。如果我们将伊拉克驻军派遣到阿富汗的话,那么我们就响应了北约组织增加援军的号召,而且可以在关键的反恐战争中发挥更为重要的作用。
随着撤军计划的执行,留守在伊拉克的大部分美军发挥的作用不应再那么显而易见但依然重要。他们应该保护物流供应点、重要的基础设施以及美国在伊拉克境内的“绿区”,并且要对紧急事件和恐怖活动做出迅速反应。
在这样的情况下,我们就可以预见到,数量大量减少的美军大概还要在伊拉克驻守一段时间。但留守的前提是美军指挥官认为这样做是有效的;是伊拉克各宗派在通过大量的活动来寻求政治和解;是伊拉克政府庄重承诺要解散国民兵;是伊拉克政府公开明确地向我们表明需要这一支持的力量。在这样的情况下,我们会声明,虽然美国不会永久性地在伊拉克保留军事基地,但一定会采取必要的措施防止伊拉克国家的全面崩溃,防止伊拉克社会进一步走向极端。数量减少但依然活跃的美军也将向我们的敌对国家表明,我们在中东地区定将保持重要的影响力。
我们制定的策略的第二步,就是要制定出一项更有效的计划,与分阶段撤军计划相配合。那就是:让伊拉克安全保卫部队起到领导作用,将我们的精力集中在对部队的培训上,并且增加我们的人员尤其是特种部队的人数,让他们与伊拉克军队顾问一起留守。
增加美国用于伊拉克军队培训和顾问的人员数量、提高其素质,不仅能防止伊拉克军队的宗派渗透,还能培养伊拉克士兵与当地民众间的互信和友情,最终在降低民众对叛军的支持的同时还可以提高军队获取情报的能力。
我想强调很重要的一点:美国制定的任何一个策略都必须关系到伊拉克宗派军队的问题。由于伊拉克各个宗派之间都没有达成有效解决这一问题的共识,我们怀疑统一后的伊拉克政府也无法长期执政;我们也怀疑,无论驻扎美军力量多么强大,都无法制止伊拉克大范围宗派暴力的升级。
无可否认,说服各个宗派解除武装是个十分艰难的任务。当然,为了达到这个目标,伊拉克政府应该在支持军队和警察的机构改革方面取得进展。我们可以教会士兵怎样战斗,警察怎样巡逻,但如果伊拉克政府没有为他们提供足够的工资补贴和必需的装备,那么他们中的大部分人依然会继续擅离职守,或者继续效忠于自己的宗教组织而非国家政府。而且国家保安力量的组成成员应当更具广泛性,如果成立一个仅仅由什叶派教徒和库尔德人组成的军队,那么只能导致逊尼派感觉自身安全受到威胁,致使他们战斗得更猛烈。
我们制定的策略的第三步,是将对伊拉克持续的经济援助与其在解决本国政治问题当中所取得的实质性进展挂钩。
迄今为止,国会已经授予行政部门前所未有的灵活权利,可以在伊拉克自由支配二百多亿美元。但我们非但没有看到这一经济援助得以有效利用,甚至还目睹了美国历史上最大的浪费、诈骗以及对外国援助资金的滥用。如今,在伊拉克国土上,到处都是计划不周、半途而废的废弃工程,对于帮助伊拉克人民或者稳定国情没有起到任何作用。
到国会召开新一期会议,重申我们督战的权利之时,这一切都应结束。这就意味着,我们不应再签订耗资巨大、未经招标的合同,将纳税人缴纳的数百万美元浪费在日常开支和行政开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