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身走到烛台边,拿起火折子点燃蜡烛。
烛光跳跃,漆黑的房间顿时明亮起来。
折回床边,看着拓跋月越发苍白虚弱的脸,夜寒皱眉。
脚步微顿,夜寒再次反身,走出门外。
这次拓跋月微微侧目,却没有多言。
半晌,夜寒再踏入房间之时,手中却是捧着一盆清水。
将清水置于床前,便仔细的为拓跋月先行整理胸前的伤口。
“皇上驾到!”
门外忽然传来太监的尖利呼喊声,与此同时,一阵脚步的嘈杂声也传了过来,而此刻夜寒不过刚为拓跋月整理好伤口。
那太监音落不过瞬间,六王府内便灯火通明。
夜寒抬脸,只见,在玄宠大会上见过一次的拓跋易正携着一名御医快步走来,满身的风尘仆仆。
六王府虽离王宫不远但也不近,但从夜寒进门到现在不过一会的功夫,拓跋易便能在如此深夜携着御医快速赶到六王府,可见他对拓跋月这个儿子很是上心。
就连夜寒都有些惊讶。
她本以为来的只是御医,却没想到拓跋易竟然也来了。
拓跋易脚步急急,一进屋内,眼光便直直的放在躺在床上的拓跋月的身上,甚至都没注意到一旁站着的夜寒。
虽被忽略,夜寒却乐得快活。
在如今这个时代,见到皇帝都该行礼,她本不愿给任何人下跪,此刻皇帝没有注意到她,她自然也不用行礼。
拓跋易皱着眉头坐在床边,一眼便看见还没来及穿上上衣的拓跋月胸口的伤势。
心疼的想要覆上拓跋月的伤口,却又怕自己弄疼他,只能堪堪的收回手掌,“月儿,到底发生什么事,怎么伤的这么重?”
只是拓跋月还没来得急回答,拓跋易就转身朝着一旁的御医暴喝,“快给朕滚过来,六王爷要是有任何闪失我拿你试问!”那御医虽觉委屈却不敢多言半句,只是低垂着脑袋颤抖的走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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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送御医离开,拓跋易方松了口气。
看着已经睡着在床上的拓跋月,拓跋易微微摇了摇头,终于转过脸看向一直站在拓跋月床头的夜寒。
“你是夜丞相的小女儿夜寒?”拓跋易略带审视的看着夜寒,言语却并不恶意。
要说这夜家的小女儿东朝谁人不知,更何况上一次的玄宠大会拓跋易可是留意过她。
“是。”夜寒双目冷淡的看着拓跋易,对于拓跋易一眼看出自己的身份,夜寒并不觉得惊讶。毕竟一个做了皇上如此多年的人,若是没有一双利眼,这皇位哪能让他安安稳稳坐这么久。
直视夜寒半晌,拓跋易忽然移开目光,温和的笑了起来,“你看起来倒是和传闻中说的不一样。”
夜寒知道他指的是懦弱和废柴。
淡淡的勾起唇角,夜寒反击,“你看起来也和上一次不一样。”
拓跋月并没有责怪夜寒话语中的不敬,只是略显兴趣的挑起眉头。
半晌,拓跋易轻笑起来,“玄宠大会?”
夜寒点头。
“那你说说哪里不一样?”拓跋易饶有兴趣。
夜寒勾唇笑笑。
多了一丝普通父亲的温情,更让人易于接近。
只是心中如此想,并没有出声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