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安抚吧。”景陵说这句话的时候,语气几乎没有变动,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
太后抢走了秦国的“安宁”,如果圣僧不做出表示,大王是不会罢休的,景陵用安抚来形容并没有错。
“安宁。”君兰睁眼,情绪不明地扯了下唇角,扭头对上小少年清澈平静的眼睛,“景陵喜不喜欢安宁?”
景陵可能没想到君兰会这样问自己,眨了眨眼,思考了一下,摇头,“不喜欢。”
瞳孔微皱,君兰笑着问道,“为什么,人一生追求的不就是安宁吗?没有争斗,没有算计,没有起跌,只有平静的安宁,你,不喜欢安宁吗?”
安宁,安宁,一生安宁,没起跌,没有成就,永远都平凡安宁,这就是她父母给她的东西。
“我不喜欢安宁。”景陵还是摇头,直直地看着君兰,“因为兰儿不喜欢,我也不会喜欢。”
一阵夜风从大门外吹进来,烛焰被惊动,斜向了一旁,正好落在小少年漆黑的眼眸里,将他眼底的情绪暴露出来,有认真,有紧张,有担忧,还是没有虚伪和厌恶、嫌弃、轻蔑。
昏暗的烛光中,素衣女孩蓦地扬出大大的笑容,弯起的眼眸里闪动着明活的莹光,似乎会落出眼眶,“嗯,我不喜欢安宁,我也不是安宁。”
君兰,君兰,君主之兰,何其大气,何其肆意,这才是秦君兰!
“兰儿。”景陵想抱紧她,不让她走。
君兰率先握住景陵温暖的手,力度有点大,闭上眼睛争扎了一会,最终睁开眼睛,平静地看着景陵,“景陵和你说个故事。”
“好。”他坐下,静静地看着她,听她说话,其他书友正在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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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加浓,偌大雄伟的秦宫各处亮起了昏黄的烛光,弥补了今夜没有繁星的夜幕,晚风吹过,隐约掀起了血腥味。
哒哒。
一阵焦急的脚步声从走廊上传来,当君兰和景陵望过去的时候,梓沛已经跑进了宫内,正喘着大气在擦汗,看见他们的时候,梓沛的动作忍不住一僵。
烛光昏黄的宫殿内,两个容貌出众的小少年面对面站着,较为高大的小少年脱去往日常穿的华袍,换上一身简单轻便的暗色大袍,仿佛要和夜幕融为一体,更凸显出他的变化,深沉静默,透着丝丝明烈的危险,假以时日定能收放自如,杀人无影!
娇小的小人儿也不再穿着素白雅袍,一身玄青色的袍子略显宽大,勾勒出她眉宇间的灼灼英气,令人折服,往昔温婉平淡的精致小脸亦变得凌人,只觉,此人真实了许多。
“梓沛,发生什么事了?”景陵帮君兰整理好衣领子,跨前一步问梓沛,神情凌厉。
梓沛当即回神,垂首道,“回七殿下,奴才方才出去打听了一番,圣僧已经在旁晚时分离开,只留下一纸信条,此外,”顿了顿,“殿下,古檀废宫已被封掉,奴才不能靠近!”
“什么!被封掉了?什么时候的事!”君兰听到这句话,大惊地上前大步,眸光涌动。
古檀废宫正是妃子偷情的地方,那里有一条暗道可以出宫,她昨晚就出过去,今晚古檀废宫就被封掉了?不可能!
若是古檀废宫被封掉,她和景陵今晚还怎么出去,秦皇还在宫外等着她!
刚才,君兰粗略地和景陵说了自己前生的事,从开始被家族轻视,甚是无视的孙小姐,到掌管家族大权,家人荣华的大总裁。。她没有说明故事中的女主角是自己,她的目的只是想宣泄一下,彻底断了对安宁的想法,也希望景陵能从这个故事中学会更多的东西。
从此以后,就真的只有秦君兰了。
同时,君兰也坦白自己昨晚并不是去找圣僧,而是出宫了。景陵听到这件事后很生气,不是因为君兰骗了他,而是担心她会不会遇到危险,尤其是听到君兰要去和秦皇会面的时候,景陵说什么也不肯让她自己一个人去,绷着一张黑沉沉的脸盯住她许久,要是君兰不把他也带过去,景陵就不肯罢休。
君兰瞪眼斗不过景陵,唯有答应带着他一起出宫。但这个时辰,宫中很多宫人都没有休息,贸贸然跑出去很容易被发现,但,如果等到半夜才出去的话,君兰又担心秦皇所住的那间客栈已经打烊了,君兰和景陵必须在明天上学堂之前回来,没有那么多的时间。
一番思量,两人决定让梓沛出去打听一番,本想着从小道绕去古檀废宫的,但现在,古檀废宫居然被封掉了!
梓沛飞快地整理好言词,带着几分惊讶道,“君兰姑娘,此事千真万确,奴才在路上已经听闻古檀废宫一事,打听了一番,听说,听说是意澜阁的容美人,容秋倩娘娘在古檀废宫中与侍卫苟且,大王下令将古檀废宫封住,现在还有大批侍卫在外把守,奴才躲在草丛里看了一阵,他们好像在废宫内搬运大石,具体是做什么,奴才看不清。”
“侍卫?”君兰冷静下来,飞快地整理好梓沛的话,捉住重点词语。
侍卫?当日和容秋倩偷情的男人是侍卫吗?如果是宫中的侍卫,为什么要凿出一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