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老套路,裴未冲照旧先跟弹库的炮兵机械员负责人忽悠了几句走个过场,不同的是多解释了几句来处理浅野达郎交代的机械小故障,婉拒了炮兵机械员热情的陪同处理,和新镇南一起步向储备库房。
储备库房还有一层防爆铁门,主要是怕万一出现小型事故、隔绝开里面互相的影响,将灾难减到最小,不过并没有武装人员守卫,平时也没什么人在,裴未冲和新镇南轻而易举就进来了。随眼一瞟环境,除了头顶的运送机械装置和维修检查设备,平地密密麻麻摆满了暂时用不上的弹丸,灯光昏暗干燥凉爽,大型矿用管道抽风机呼呼转动,保持通风干燥。
裴未冲正准备向炮弹群中间走去,突地听见一阵喧闹,在这时间段上、尤其是弹库这样平时不应该有人值班的地方显得不怎么正常。裴未冲止住脚步,回头打了个眼色,和新镇南两人手抓在兜里的枪柄上轻巧迅速的移动过去。
最偏僻的独立发电机组的角落里,五个弹丸运输组的炮兵正兴高采烈地喊叫,将兜里的钞票和香烟都堆成两堆,“举起来,混蛋,只要你举得起来,今天晚上可以给你加一个饭团啊!”兴奋的炮兵曹长两眼直放光,汉语说得还算标准。
地上盘腿而坐的赤膊男人眼皮低垂看着地面,黑里泛着紫红的国字脸上毫无任何表情,粗黑长挑得象特种合金匕首的眉毛动也没动一下。裴未冲和新镇南侧身从炮弹丛中看去,这男子二十二、三岁的年纪,和两人也差不多,坐在地上也看不出身高,但估计不会低于一米八,显而易见的是上身强壮得出奇,裴新两人混身的腱子肉已经算是极其强壮了,但跟这男子横生暴涨的肌肉疙瘩一比,那简直就是病夫,可惜这么一头拥有无限力量的猛兽,双手双脚上各戴着手铐脚镣,铁链连接在水泥层上不知原本是固定什么东西的膨胀螺栓上。
别的身份猜不出来,不过裴新两人一眼就看出这年轻人是个隋朝军人,尽管那条黑色长裤已经破烂肮脏不堪,但那是条大号的大隋陆军作训裤,脚上的陆战靴也是隋朝陆军的最新样式。
裴未冲看了看距离和掩蔽前进的路线,发现这片空地上无物可遮挡视线,就冲新镇南打了两个手语,示意自己出去吸引注意力,新镇南迂回到最接近的炮弹丛边缘攻击。在新镇南表示明白之后,裴未冲将手枪反插在武装带的后腰上就向前走去。
两人并不是什么战友情仁慈心同袍生命胜于一切,而是在弹库中的敌人必须全部清除,仅此而已,至于这个年轻的隋军士兵——光是为了掩护联合突击队能顺利渗透,在登陆条件并不完美的情况下向与那国岛提前发起了登陆战,那伤亡就不下数千,还有空军的轰炸掩护,突击队即将要迎接的伤亡,等等多如此巨大的代价,全部都是为了摧毁这座巨炮要塞,扫清帝国光复硫球群岛之路。为了这个战略性目标……那也说不得了!
炮兵曹长哪能想到要塞最安全的弹库炮弹丛中会有两个最致命的敌人,一门心思沉浸在马上就有一笔小财可发的兴奋中,隔了老远指着两只装满废旧金属零件和铁砂的大号木箱,叫道:“没有听见吗,你这个下贱的胆小鬼!”
听见胆小鬼三个字,年轻的隋军士兵抬眼看了看远在三米之外的五个东瀛炮兵,还是没搭理,继续低垂下了视线。
另外四个炮兵士官纷纷叫道:“你赌这家伙能至少能扛起五百公斤的重量,这两个箱子最多也就四百四十公斤,他这样的根本就扛不起来吧!你的牛皮吹得太响亮了,宫田!神话一个支那人的力量是很有趣的行为吗?”
炮兵曹长见这隋军士兵毫无反应,还受到同伴的奚落,立即嘿嘿笑着回头拣起两截牵在一**立发电机上的电线,轻触电线两头的小夹钳,噼噼噼的迸出电弧火花。炮兵曹长狞笑着说道:“难道你期待着电流的享受吗?就算是你这样的人,恐怕这也是一项目比较低级的恶趣味啊。”
裴未冲气定神闲地已经快走出了炮弹丛,那个强壮得没谱的年轻人还是盘腿坐着没动。
炮兵曹长怒气上头,大步走近年轻人就伸出了电线,脚步才刚刚跨到三米距离线上——年轻人突地双目翻起一瞪,一双眸子里精光暴闪,竟是杀气横溢!炮兵曹长下意识定住脚步,还没想起来应该立即后退远离这危险距离——电光火石间,‘哗啦’,年轻人左臂猛挥,浇铸在水泥层里的膨胀螺栓竟然生生扯脱出水泥层,铁链上还连着一大块水泥都飞溅了出来。
裴未冲的脚步刚刚踏在炮弹丛最外面一颗炮弹的边缘,都被这出奇不意的一幕给震住:神力无双!
炮兵毕竟不是步兵,没有那种千百次突击与反突击战术演练锤炼出来突遭敌袭时的自然战术反击本能,尤其是这种人力不可及的匪夷所思巨变之下,甚至连裴未冲这种突击战斗兵都得打个哏,何况是从不与敌步兵白刃相加的海军炮兵。炮兵曹长及另外四个炮兵更是惊呆了,暂时没有任何反应。
年轻人猛挥左臂的同时右手撑地借势跳起,左腕上的铁链扫得炮兵曹长脚上扑通摔倒,铁链毫不阻碍似的呼啦啦转了个圈,带着锁头上水泥块横扫在离得第二远的另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