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合适吧。”皇甫定一把衣服推给了秦湘,这是一套公裳,是成亲的时候穿的,他不太明白秦湘此举有何用意。
“定一,娘老了,虽然你和诗蝶已经有了晨曦,但是你们还未正式拜堂,娘也没有看到你穿上新郎服的样子。”秦湘鼻子一酸,一行清泪流了下来。
皇甫定一心道,自己前半生一直恪守孝道,和皇甫嵩齐心共事,为了皇甫家的千秋霸业误入歧途,如今娘已发花鬓白,怎能再忍心伤她的心。
“那我试试吧。”皇甫定一接过了衣服。
秦湘立刻眉开眼笑,从袖中取出了牛角梳子,给皇甫定一梳起头发来,只见她一手拿梳,一手爱抚的摸着爱子如绸缎般顺滑的青丝,取一部份整整齐齐的挽成发髻,束于紫金玉冠之中。未扎未束的青丝柔顺的贴在背后,一梳一梳的细细帮其打理着。
而此时的皇甫定一心潮澎湃,记忆中,娘是第一次给自己梳头,看着铜镜子自己的青丝和娘的花白头发形成鲜明对比,忽然想到自己的日子已经过一天少一天,四年,仅仅只有四年了,到时,白发人送黑发人,想到这些,皇甫定一忽然害怕起来,从未如此惊慌。
“好了,给我看看。”秦湘爱怜的放下手中的梳子,仔细的打量起来。
只见内衫是大红色的上好丝绸,妖娆明媚,外衣是同色的的缎子衣袍,袍边与宽宽的袖口金银双色镂空木槿花的镶边极为精致,且有晶莹透亮的紫晶作点缀。发冠则是奢华的紫金打造,镶着羊脂白玉,两条大红色的丝带系在金冠之上,红衣衬着他的惊若天人的姣好容貌,璀璨,夺目,温润,娇艳……让人不敢直视。
“好一个翩若惊鸿,宛若游龙的翩翩美少年。”秦湘由衷的暗自赞叹道。
“这个月的初八是良辰吉日,不如把婚期定下来吧。”秦湘试探性的问道。
“这件事你决定吧,该怎样就怎样。”皇甫定一匆匆忙忙的脱下那件华衣锦袍递给秦湘,觉得穿着这件衣服非常的不自然。
“好的,我去跟诗蝶商量一下。”秦湘兴高采烈的走出了屋子,满心欢喜。
皇甫定一起身拴上了门,他一直独自住在这客房之中,想到几日后要和白诗蝶喜结连理,他的眉头又皱了起来,眼神有种叫人捉摸不定,转瞬即逝的东西一闪而过。心道:“自己的生命就只有这么短短几年了,就成全了娘的心意,好好的陪着家人吧。”
第二天清晨,皇甫定一想到了晨曦的伤势,立马梳洗后就去探望。
刚走到门口,就撞见了白诗蝶含情脉脉的目光,只听她说道:“你……”
2 “是的,你和娘安排吧。”皇甫定一打断了白诗蝶的话,不知道为什么,他很怕白诗蝶说出什么来。
“爹。”晨曦听到声音坐了起来。
皇甫定一快步走到床边,爱怜的摸了摸他的头,温和的说道:“小手还痛吗?”
“不痛了。爹,我看到那个坏人打伤你了。”晨曦用受伤的小手去摸皇甫定一的胸口,道:“你还痛吗?”
“爹不痛。”皇甫定一紧紧的抓着晨曦的小手在自己胸前,眼里有晶莹的泪花在闪动,道:“从今往后,只要我在你身边,我就不会再让你受到任何危险。”
“爹。”晨曦忽然泪如雨下,一头投进了皇甫定一的怀抱。
皇甫定一紧紧的抱着他,虽然晨曦是朱皓的血脉,可他早已视若己出,特别是经过昨天的事,他才真正感到这个孩子在自己心里的份量。
看到这一幕,在场的所有人都露出了欣尉的笑容。
就在这时,忽然见家丁前来,道:“皇甫公子,有位李夫人,前来找您。”
“李夫人。”皇甫定一松开了抱着晨曦的手,道:“晨曦乖,好好休息,爹去去就来。”
“娘,我也去看看那个李夫人是何方神圣。”皇甫紫羽也一阵风似的跟了出去。
“羽儿,你凑什么热闹,你答应要陪娘去找先生看日子的。”皇甫紫羽尾随皇甫定一其后,哪里还听的进秦湘的话,秦湘放下手中的衣服,轻轻的叹了口气,笑道:“这俩兄妹哎。”
皇甫定一刚走到门口,那拜访的女子从就椅子上站了起来,向皇甫定一行了个礼道:“皇甫公子,久违了。”
只见那女子约摸二十八、九岁年纪,一头青丝挽成尊贵典雅的流云髻,三根翡翠玉簪斜插在发髻的根部,鬓发上方佩戴着一朵艳丽奢华的纯金打造的牡丹。
只见那妇人紫色烟纱裙打底,外罩一袭淡紫色纱衣,上用同色丝线绣成鸾凤和鸣图腾,紫衫如花,雍容华贵,见那装束便知是达官显贵的妻妾,如皇甫定一所料,这女子就是当朝丞相的女儿刘安国,早在三年前嫁于李擎天为妻,乃将军夫人。
皇甫定一冷冷的看了她一眼,道:“是你,不知将军夫人光临寒舍所为何事?”
“这……”刘安国见府上有几位陌生面孔,欲言又止。道:“不知皇甫公子可否让你的朋友先行退下,此事关系重大,还是谨慎为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