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三四里处领着这十几匹马左右来回奔纵,尽量将尘烟弄得沸扬些。”方贤指着李秋等人牵着那十余匹马说道。
那十几人都是李秋营中的军士,方贤自知指挥不动,二来也不敢当着李秋的面直接指使他手底下的军士,怕伤了李秋的脸面。
李秋点点头,知道方贤此举乃是在造势,当下连连点出五六人,言语一番,将事情安排下去。
林远抬头望了望天边渐渐黯淡的夕阳,淡淡地说了句:“是时候了。”
赫连虎一愣,问道:“不等天黑了再动手?”
林远仿佛什么也没听到,只拿着手中在刀在皮甲的甲裙上来回磨砺着,不再言语。
赫连虎微微皱了皱眉,却听方贤说道:“此时的天色,明之未明,暗之未暗。即便堡中的铁鹰军备有烟火狼烟示警,远去了的铁鹰军主力怕是眼不能及的。”
赫连虎本欲言讽林远两句,听得方贤这么一说,张开的嘴半天合拢不上,转头看向沙无用,沙无用却眉头一扬,摇了摇头,不知是不知道,还是自叹不如。
最吃惊的当数李秋,他好歹有近十年立马于沙场,听见方贤这番言语,喃喃说道:“还好……还好我们不是敌人……”说着,拿眼连连瞥向方贤,见他神色平淡,心中不禁为方贤惋惜起来:若是生在哪个显赫官宦世族之家,此人成就未可限量。
李秋头一抬,再次看向方贤,问道:“老幺,你打算怎么打?”
方贤也不再在三哥老幺一事纠缠,说道:“分作三路并进,我与林二哥一路,沙四哥与赫连兄一路,另一路还请三哥与这披发鬼同行。”方贤指着正以手梳发的刘秦笑道。
先前斩马结义,留了刘秦一席,虽然刘秦年长方贤两岁,但两人在八十里井油嘴惯了,方贤总总叫不出口那声刘五哥。
李秋见刘秦被方贤唤作披发鬼也没吭声,当下笑着跳下马,从部卒手过接过一匹马,一手掀去那马背上的裹着的油布,将一样物事提起置于自己先前的坐骑背上。
众人看时,却是一筒投枪。投枪长约三尺,闪着寒光的枪头长有四五寸,阔两寸左右。
方贤看着那筒投枪,脸上竟露出了一丝笑意。
谁都明白,这才是李秋的真正的兵器。显然,李秋动是真格的了,连一直深藏的兵器也都亮出来了。
几人相视一笑,谁都看得出来,此时众人脸上的笑是最真心的……
方贤深吸了一口气,继而朝众人一点头,以刀拍马,当先纵马贯窜而出。
方贤一动,林远也随之而动,林远一动,其他众人也相继拍马纵去。若不明真相的,还以为一众人是在赛马。
方贤等人分作三路并进,人马才行进里许,堡中铁鹰军便发觉了外面的动静。
铁鹰军不愧是白夏国军中精锐,虽突然遭袭,仍能井然的排阵布防,并点起狼烟示警。
小堡大门宽丈许,铁鹰军伤众归于堡中后,便推墙在大门处设了道三尺高的防护。
此时见外面马蹄声声,连忙遣弓弩手搭箭而待。
等得外面人马及至两里左右时,才看清对方有三四十骑,与堡中伤卒人马相仿。再借着黯淡的夕阳极目远眺,能隐隐瞧见三四里处尘烟滚滚,仿佛还有大队人马正急急赶至。
一队将模样的人高声急喊:“不好,那该死的商队和马贼们又折马回来了,里哥儿,你赶紧出堡向公主报信,敌袭!前面门口的移开一条道,让里哥儿出堡。其余人等死守小堡,以待公主引军前来灭贼!”
堡中铁鹰军一阵忙乱,那里哥儿才打马出堡,方贤一众人便赶至堡外三百余步外立马而定。这是最安全的距离了,再近些便会被堡中的神臂弩所伤。
方贤向刘秦使了个眼色,笑道:“追出五六里便够了。”刘秦合意的点点头,招呼了两人向那里哥儿方向追去。
方贤回头向众人说道:“刘秦去了,我们总得找点事情做做。要不,我们围着堡子转悠几圈,造造声势,吓唬吓唬堡中的铁鹰们,如何?”
众人嘿嘿哄笑,三路人马分开而动,竟围着小堡挥舞着手中的兵器吆喝着赛起马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