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身体却是越来越脆弱,一个不小心就会成为你终生的遗憾。”
浅浅咬着干涩的唇瓣,她当然知道医生教育的是个什么事儿,可是她真的不知道该怎样回答,怪那个不负责任图一时之快的男人吗?这不应该,播种的时候可是你情我愿的。怪那个喂她吃药恶心巴拉的扬哥吗?似乎也不应该,他害她的时候不知道她的肚子里面有小生命。至于那个陆姗,那就更怪罪不了了,人家可是拿着十多年青梅竹马的感情来和她打硬仗,是她技不如人,才会输得一无所有。
连命都是捡回来的,身体里面的毒玩意儿一日没有剔除,她就一日不得安宁。
归根结底,这一切都是命。是她前面的十几年享受了太多的宠爱和羡慕,把一辈子的好命都消耗完了,于是,厄运降临,泥足深陷。
她的嘴角噙起一抹无奈的笑意,望着女医生点头,“以后再也不会了。”像极了一个孩子对家长的认错,继而让人不忍心继续责骂。
浅浅把手伸入外套口袋,不小心触到了司青青昨晚打完急救电话之后迷糊塞在她衣袋里的手机,她的手指微凉,僵滞了一秒,不紧不慢掏出手机。
摁响了一串她铭记于心的数字。
嘟——嘟——
“赵浅浅,是你对不对?告诉我你在哪里!”电话那边是那个男人焦灼的声音,连呼吸都是紊乱的。
她原本便不平静的心湖千浪翻涌,旋即咬牙,冰凉绝望的泪已然浸满脸颊。
“周逆庭!我恨你!周逆庭!我恨你!”
声嘶力竭的声音从浅浅的喉咙里迸出,带着滔滔的怨恨和委屈,划破了坚固的水泥屋顶,将苍穹上的朵朵白云纷纷震碎。
碎了一地的,是那颗骄傲的心。
这眨眼间又去了好多个日头。
秋入得深了,刻意关掉空调的房间里窜着丝丝冷气,但是和凌立于窗边的某男子相比,那份冷冽又弱了好几个点。
空气中有浓郁的烟味儿,循着袅娜的烟卷望过去,一眼便能瞧见男子指间的火星,有几分孤寂的味道。
周逆庭敛眸,落地窗外闪烁的霓虹尽收眼底,这满目的繁华和他眼底的落寞相碰撞,败下阵去。
她都消失了多日了,依然没有踪迹,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他就差没有这样在众小弟面前撂下狠话了,适才舒下去的眉再次拧起,陡然增添了通身的烦躁。刚刚又做了一个梦,梦里他接到她最后一通电话,她声嘶力竭地咒骂着说恨他,他被惊醒了,额头上沁出几颗细汗。
那并不是单纯的梦,好多天前,她给他打了最后一通电话,嘶喊着说恨他。
痛楚感盈满心室,心再次饱和到窒息,左手抚上了太阳穴,试图减轻脑袋的胀痛,明明都拼命工作一整天了,为什么到晚上还是极尽困乏却也无法安然睡去。
她终究还是不听话,将他扰得心神不宁。
笃笃笃。
拘谨的敲门声响起,带着几分试探和畏惧。
“进来。”周逆庭移步走到沙发处坐下,掐灭了头里只剩下一口的烟。
韩中兴推门而入,表情是最近几日一直维持的眼神和谨慎,如此紧张的时刻,他怎敢稍有松懈。
“什么事?”声音冷如冰消,似乎是在强调时间,这么晚了,不该有事吧。
韩中兴快要把手里的钢板手机给捏扁了,他也千万个不愿意啊!自从小姐失踪后,自家老大就再也没有回过别墅,每天晚上都在公司过夜。他自知不聪明可也看得出老大的用意,不就是为了躲着赖在别墅里不走的陆小姐!可是那陆小姐却装作一副不食人间烟火的样子,还就不客气地在别墅里住下了,每天折腾那几个小弟就算了,隔三差五地打电话叨扰老大,这不,老大的电话打不通还打到他的手机上来了。
江山自有人才出啊!他忍不住扼腕感叹。
那个女人不是一般的难搞定,为什么老大遇上的都是这种重量级的女人,韩中兴困惑了。
“那个,陆小姐打电话找您。”唯唯诺诺了半天,终究还是要把电话递上去,因为那边陆小姐放狠话了,要是不让老大接电话她就去死,他可承担不起这么大的风险。
周逆庭眸光持续黯淡,“我说了,不要管陆姗的事情,仍由她去,没人待见她她自然就消停了。”
说得轻巧,他俨然忘了小时候的陆姗就不是一个可以轻易打发的孩子,只要她想办的事,一哭二闹三上吊,什么法子都用得上。
“可是陆小姐说了,您要是不接她的电话,她就去死。”韩中兴再次强调事情的严重性。
不料周逆庭抽出一支烟点燃,猛吸了一口,幽幽地吐出几个字,“那就让她去死吧。”
额,韩中兴不敢接话,瞟了一眼桌上的烟灰缸,满满当当的烟头,他记得中午的时候才清理过一次的,自家老大在短短的几个钟头是抽了多少烟啊。
陆姗的电话就这样被挂断了。
韩中兴正要带上门,被周逆庭一句话叫住,“中兴,派出去的人都回来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