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信使,或是送粮的人当中,有人得知消息,然后送信给了……”
“不会。“徐鸯道,“此人埋伏得深,直到粮草被劫我们才得到信。试想,若是普通士卒,怎可能在任务紧急的情况下,不惊动旁人而把信送出去?需知从这信去许州到刘肃派兵来劫,这当中可是连半个时辰的冗余都没有,需得动作极快“一一要么此人地位显赫,另有可以指使的、不引人注意的仆役随从,要么刘肃重视此人,早派了接应。前者当然只能是这几个人名当中,若是后者…倒也可能是寻常士卒,但既是凑巧得了信,为何刘肃如此重视他?这却又说不通了。”
一番话说罢,徐鸯又陷入了思索。而另一边的卫崇,愣愣地听完,也是满脸怏色,沉默片刻,方开口。
“…而且,具体送粮的路线也只有这几人知道。“他喃喃道。徐鸯抬眼,和他的视线相对,好一会,才缓缓地点了点头。“但是…“卫崇似还有话想说。
然而徐鸯已经先摇了摇头,下了定论:“此事还有许多蹊跷的地方……绝不能大张旗鼓。”
“你的意思是……“卫崇问,“就不管了?”“当然不是不管。但敌在暗,我在明,在找出这消息究竟是如何走漏前,这送粮之事,恐怕是不成了。"徐鸯低声道。“刘肃恐怕打的就是这个主意。没有粮秣,一时半会也不可能真打起来。”徐鸯轻嗤了一声。
“是啊!但既然知道了他的目的,朕又怎么会让他如愿?“她道,怒意之下,甚至没有注意到自己又不自觉地用回了自称“一一拿纸笔来。朕要给王琬去一封信。”
“什么,王琬?”
“嗯。王琬。"徐鸯有些罕见地、耐心地解释道,“让他别去追那丢了的粮草了,直接按原路南下,到彭城与我军会合。你亲自寻人,找个信得过的,送粮一时不知情的亲信,此事务必办妥当一-”
“一一难道,陛下是要……
“嗯。让他假装这粮没被盗。"徐鸯说,几乎是轻蔑地一笑,“要是去岁,这招恐怕真管用。但今年,收了临州雍州,朕手中早已不用巴着这点儿粮了。”
却说那头王琬收到信,虽然莫名其妙,却也遵着徐鸯的意思,把粮车里装了土,一路悄悄送至了淮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