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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美德是揍出来的(1 / 3)

不过,这些仅仅是都城男人的一个方面,如果有机会和他们小住一段,还会发现许多只属于他们的特质。

吃饭只吃八分饱,一顿最多三个菜,而且常常会从容自若地把掉到地上的米粒捡起来送进嘴;穿衣主要根据当天的活动来安排,每个男人都有几件补丁摞补丁的葛衣,干脏活累活时绝不穿一绺绸缎;普通家户的居住格局大都为三室一厅一厨,来了客人就地铺,每家都准备有客人专用被褥,躺上去十分舒服,但再小的家户都可以随时沐浴,而且大都设在厨房中,都城人特别爱洗澡,两天不洗就睡不着觉;没有特殊需要一般不养马骡,更不要说带顶蓬的马车,出远门全靠租借,向士兵商户官府租借,仿佛他们床下堆的那些金子仅仅是为了暖心。

同情心特别丰富,一听到苦难立马肃穆黯然,而且表情绝对自然,根本不是专门装出来给谁看。每次王国有地方遭灾,都城人的捐助往往能占到所有赈济的一多半。王国三分之一以上的士兵是都城籍,原因无它,同情特别容易生出责任感。

他们对待生命的态度很奇怪,很少有人打算打算自己非要活多少岁,有病亦医,但对结果看得很淡,用他们的话讲,死则死矣,没有结束哪有开端?他们闻死亦哀,但主要是为了生者,为痛失所爱而依然还要活着的人,他们甚至把这种生命观无限扩展,认为万物有灵,不应该因为自己的一时之快而影响其它生命的存亡。

他们不怕神仙,但心却始终保存着一种莫名的敬畏,敬畏天、敬畏地、敬畏自然、敬畏一切美好的存在,为此,他们言行举止十分谨慎,努力不给他人带来伤害。

但最令人不可思议的是,他们的快乐值低得可怜,一口雨后清新的空气,两片沾满露珠的枫叶,三个掺了肉丁的馒头,几句发自内心的问候,都能使他们心情好半天。一到月朗星稀的夏日之夜,广场经常能看到这样的景象,三三两两的人群正在聊天纳凉,突然就从街口窜出一头大猪来,关键是猪背上还骑着一个人,一边手忙脚乱地驾驭坐骑,一边慌里慌张地大喊大叫“闪开,快闪开!”,那滑稽的模样真正要逗死人。-------要么抓一大堆萤火虫藏在荷叶包里,等人多的时候同时放飞,那个美丽,那个愉悦,简直没法描述。更重要的,他们不仅喜欢享受这些简单到不能再简单的快乐,还喜欢和人分享快乐,谁家女人创造出了一种美食,谁家得了什么稀罕的野味,必然会拿出来拿出来一人尝一嘴。好不容易想出一个笑话,一定会讲给更多的人听,而且每一次自己都会率先狠笑,搞得大家不笑都不行-------

这就是都城人,多金、聪明、悲悯、克制、有诗意、生活简单,愉悦自己,也愉悦别人,如果这样的人还不从容淡定优雅自信,那什么样的人才应该呢?

于是,另一个问题出来了,同在一片蓝天下,都是从妈妈肚子里掉出来得,为什么他们就和别人不一样呢?

这个------三五百言说不清,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他们之前并不如此。

想当年,都城不少女人直到上床眼屎还在眼窝里,而且脾气大都坏得可以,一旦火起,满口秽语,常有飞鸟因为受不住这样的脏话触地而死。早上起来倒马桶,一瞅四下无人,一股脑就倒到邻家门口去了。一年四季也不笑一次,偶尔见之面露笑意,接下来肯定“有事”。

女人如此,男人更不要谈说。满大街望去,尽是蓬头垢面、形容猥琐的老爷们。他们整天不思正业,想的都是无本买卖,今天逞凶,明天斗狠,拉帮结派,随时准备把人往死里干,法令美德?滚一边去!大不了被砍掉脑袋,但二十年后老子又是一条好汉!

这还是平民,官员更坏,贪财纳贿、栽赃陷害、****、霸女欺男,事情越烂他们干得越欢。

当然,这并不是说都城人都是这德行,而且当时以相互帮助为特征的部落精神仍在,但十个之中只要有一两个这样的烂人就足以让做好人变得十分困难,更何况那时人为什么是人的真相还没有被发现。

起初,尧认为这些的问题都是贫困惹出来的——那时都城乃至王国真的很穷,尧想外出巡视还得临时筹措差旅费,普通人家有顿老鼠肉高兴得和过年似的——所以他大手一挥,成立了三个机构,一个叫种养驿,一个叫技能驿,一个叫规矩驿,专门教都城人开荒种地、养猪牧羊、冶金制陶、织布缝衣,顺带规范言行,修理毛病。而当时之所以要给这些机构起“驿”这个名字,主要是包括尧在内的大人物们普遍认为,人和马一样,不收拾成不了才,必须动用强硬手段才好,故取名为“驿”,也就是通过修理实现控制的意思。而当时的“驿”也是这么干的。每天晚上分三块地方把都城所有的成年男女集中起来由专职官员给他们“授课”,每个地方都有士兵把守防止被驿者擅自离开。维持现场秩序的是军官,只要看见谁在交头接耳或者打瞌睡,轻则一记鞭子,重则拖到一旁浇冷水。“老师”要求的每个内容都必须背,背不下来不准睡,如果真背不下来也可以——有人就是天生没记性,这一点没办法,只需第二天穿上一种特制的马甲到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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