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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四章 形势诡谲之来龙(1 / 1)

当羿了解到王国面临危亡时,禹已经在权力周围织起了一张带刺的网,还有毒,任何贸然试探都可能招致死亡。羿那时虽然已经是将军,但深知自己根本不是那个老谋深算满腹沟壑的对手,他只需来一个小动作,便能将自己彻底打倒,所以他只能装嫩并煎熬着。

但他并没有闲着,几经努力,他在军事邑成立了一个“战争历史研究组”——军事邑有很多这样的非正式团体,共同兴趣爱好是它们存在的基础,像“骑射组”、“伪装组”、“装死与逃跑组”,甚至还有一个“预防妻子痛殴组”,核心成员有军队情报长官熊、骑兵分队长秀、普通步兵根。他们全是尧的子孙,他们都流淌着愿为王国而死的热血,他们同样感知到了即将到来的危险,他们都发誓将会为人民奉献一切。其中,熊的作用自是不必提,而秀是一个热情友善并极具亲和力的大孩子,与他保持频繁联络的外地战友就有几百人,逼得他不得不养了一大群来自于全国各地的雄鸽子,以节省一些信件往来的花费。根在都城的影响力则可比城官,他有大量不出五服的姑伯舅姨,而那些亲戚也有不少亲戚,再加上这位武技过人的老战士特别喜欢走亲戚,所以只要随便吆喝一声,便能招来大批回应。只是熊的家不在本地,每年只有十来个月可以呆在都城,所以一旦有特殊情况羿就得亲自上阵。另外,“军史组”还有十几个外围成员,但出于种种考虑,羿只敢让他们适度参与,而且在禹死之前他们并没有做什么事情,只是研究历史,古代的、近代的。

直到禹咽气,他们才把研究的方向转向了当代,没想到这一研究,让他们大吃一惊。

在益刚刚接过权杖时,国库里的剩下金子只够常备部队运转半年,如果加上官员长老的薪俸,最多支撑两个月,致使“平定”商均所花的军费竟然大半来自于借贷——禹特别喜欢结识富人,所以益张口他们也不敢不给,如果那时国家出现重大意外,恐怕都要停下来干等税官收起特别赋税。这倒不是说禹把国库里的金子鼓捣没了,而是他那个实施了四五年的“休养生息”政策一直没有改,从平民的立场看这样做似乎很对,但如果再多想想就没有这么简单。

许多法令法规遭到了严重破坏,在离都城较远的地区,罢擢官员当地长官一个人说了就算,不评议、不公开、有的甚至不备案。有证据表明,这些与禹的纵容有关,他曾多次放言,造福一方首先应该有足够大的胆,几个因违法被“轰轰烈烈”“制裁”过的高官只换了个名字就又在另一个地方继续胡来。

长老制的情况也不乐观,尽管不少长老会依然在苦苦支撑,但由于权力已经开始和它们处心作对,它们只能呐喊、不停地呐喊,只有真把权力弄烦了才会有人出来糊弄一番。至于长老院,更是无比混乱,熊曾在一个月朗星稀的夜晚亲眼见过一个发生在长老院议事厅一侧的奇观。九大长老,分成两帮派,先是气势磅礴、群情激昂地打舌战,骂着骂着法令长老就和财政长老动起手来。二人的岁数加起来差不多要有一百六,但个个老当益壮依然还有年轻人的风采,你扇我耳光,我扯你胡子,你踹我小肚,我掐你脖子,最后二人竟紧紧拥抱在一起拼死角力,结果双双倒地,但依然苦战不止。其他的长老则紧密团结在他们周围,一个喊:“干!干!干他妈妈干!”,另一个叫:“咬!咬他妈妈的脸!”,还几个一边抵挡一边冲上去照他们乱踩,那个场面-------真是逗死人。

但更加触目惊心的是都城多出出现了只有情报人员才会使用的密记,羿们曾经做过一些跟踪,可那些家伙相当机敏,每次能够在关键时刻正常暴毙-------

众多迹象表明,禹确实十分能干,只十年工夫就把王国搞了个千疮百孔,而且,他这份历史遗产并没有随着他的入土自动腐烂,正在通过他苦心经营的管道传给他的心肝宝贝。

那个宝贝叫启,他妈妈只生了他一个就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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