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北被一个电话吵醒了。她正在做梦。一个极度可怕且荒诞的梦。
梦里她身穿紫罗兰色真丝裙。腰部宽宽束起。下摆微微张开。领口开得有些低。有一圈镂空紫色小花压着。香肩就变得若隐若现了。脸蛋水灵灵的。拧一下估计都有水。
音乐曼妙。空气芬芳。在众人艳羡的目光中她來到酒会。璀璨的灯光照射下。她的耳钉都变成了七彩的宝石。她被那光芒炫得气都喘不过來。
“景北。”一声怒吼。音乐戛然而止。无数双眼睛刷刷地射來。
萧老太太怒喝一声。一拍桌子。脱掉了高跟鞋冲了上來。
“你这个狐狸精。我让你勾引小琛。我让你勾引。”萧老太太在人流穿梭的酒会上。手里拿着高跟鞋拽着景北的头发。打一下骂一句。
景北拼命挣扎着。裙子被撕扯开了。露出了一半的肩。绾起的头发散开了。披头散发的像个疯子。一边哭一边爬着。四周无数双眼睛都看着她。有可怜。有鄙夷。有冷嘲。有唾弃……
说着萧老太太就端起一杯酒。哗啦一下。全倒到了她头上。红色的液体从眉毛上滑下。景北擦着眼睛。要多狼狈有多狼狈。接着萧琛突然出现在人群中。景北可怜巴巴地向他伸手求救。然后他俯身。看到她的模样。脸色突然骤变。随后冷笑着对她张了张嘴。
景北分明听见他说。“你终于恶心到了我。”
啊啊啊。景北憋不住了。不干点坏事。她会爆炸的。于是扑上去要撕他的脸。
嘟嘟嘟。手机放在床头柜上。震动的声音格外的响亮。
就差一点就要抓上去了。就差一点。景北闭着眼睛摸了半天的手机。才摸到。接起。“喂。”
“小北吗。我想请你帮个帮。”
“什么忙啊。用得着这么早说吗。你社团里的事吗。”景北迷迷糊糊地问着。
“你把我当成谁了。我是顾西英。”对面一声轻哼。
顾西英。景北在脑中搜索着。不是陈绾那厮。是顾西英。顾大主持人。萧琛的正牌未婚妻。她找自己什么事。不是已经约定好了以后假装不认识吗。
“咳咳。顾大主持人。什么事。”景北已经清醒了大半。
“叫的这么生分。别说我们还是从小一块长大的。就说你还是萧琛的妹妹。我们都快成一家人了。你就叫我西英吧。”顾西英笑着说。
看來顾西英这回真的有求于自己。不然她应该知道自己和萧琛的关系。是哪门子的妹妹啊。更何况自己刚刚在梦里还要和他大战。毁他容來着。幸好他未來的老婆解救及时。
“你说吧。什么事。只要是我力所能及的话。我会尽力而为。”不管她们现在的关系如何。景北好歹也要给兰姨一个面子。
“萧氏集团的酒会快到了。萧老太太的礼物我准备好了。但是萧琛妈妈苏阿姨的我拿不定主意。想让你帮个忙。毕竟你和她相处了那么多年。她的喜好你多少也知道点。”顾西英也不兜圈子。直接说了出來。
苏阿姨的喜好。过去的那个优雅端庄的苏阿姨。景北确实了解。无非是一些名画啊。瓷器啊。首饰衣服什么的艺术品。但上次见到的苏阿姨。歇斯底里地把自己拖下楼的模样很可怕。景北还真不知道她现在的脾性。
“这个你可以咨询萧……我哥。他很清楚苏阿姨的一切喜好。或者你找他一起去买。再说我哥的品味也比我好。”景北很不想这么夸萧琛的。但他的眼光确实好。这是事实。
“我倒是想找他。可最近老联系不上。或者你帮我打给他。”顾西英的语调有些落寞。
“好。什么时候见。我去找你。”景北见不得人示弱。更怕和萧琛见面。即使是打电话也怕。
“八点。你來电视台找我。”顾西英挂电话时还说了个谢谢。
景北抓了抓头发。突然有种被坑了的感觉。晃晃悠悠地晃进浴室。莲蓬头下冲了几分钟后。才算彻底清醒。想着梦里的情景。忍不住头皮发麻。脊背发凉。她记得梦里萧老太太的模样和电影《功夫》里的包租婆竟然是一个造型。满头发卷、口咬香烟、身穿丝质睡衣。凶神恶煞。
果然是荒诞不经的梦。别说萧老太太原本就是世家小姐沒那么粗野。还有自己怎么有胆量扑上去找萧琛的麻烦。她要是真有那胆子。她就有出息了。
日出醉人的红色已经溅满了公交车的窗。这天蓝的真忧郁。几乎就要滴下几滴眼泪來。
再次來电视台大楼景北百感交集。还记得上次來给顾西英送衣服时。结果被宋默涵冤枉偷了那串价值七位数的三色翡翠项链。也不知道顾西英最后用什么办法收了宋默涵那只妖孽的。
她们约在了天台见面。景北提前十分钟到达。观赏了一会风景。估摸着时间快到了。就听见广播叫着。似乎是某个助理沒有及时把衣服给节目直播的主持人送去。重复播了三遍。
“玎玎。刚刚广播上叫的人是你吧。”顾西英的声音传來。
景北从楼梯的拐弯向下探头。看见顾西英正在和一个打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