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他只想知道。毅康的这句话。究竟意味着什么。
“意思是……”
他锲而不舍地问。一定要得到个明明白白的答案才罢休。
毅康叹了一口气。看着弘翊的时候眼神很是复杂。那一刻弘翊忽然觉得。毅康是看透了他。才会露出这样的表情。“意思就是说。你体内的蛊毒。已经消除了。我引不出那个飞天蛊。看样子你身上的蛊毒已经是被人拔除了。”
“不可能。”听了毅康的话。弘翊猛地一下站了起來。情绪激动异常。“怎么会这样。我不相信。自从被阿玛削了官职以后我就一直呆在王府。不曾出去半步。又有谁能够近我身侧将蛊毒去除。”
“想要去除你的蛊毒。根本就不必要近你身侧。只需要把飞天蛊从原來宿主的体内引出便可。如此一來。飞天蛊的蛊虫失去了庇佑。为了自保就会陷入沉睡。与它交相呼应的飞天蛊蛊毒自然也就药到病除了。”
毅康冷着脸。看着这样的弘翊。痛心不已。“你还有什么要问的么。沒有我就先走了。方子我开在这儿。是进一步调理你的身体的。你若是不想要。也可以不照着这方子抓药。再见。”
说着。他便提着药箱往外走。
“慢着。”弘翊突然叫住了他。三两步走到了他面前。“你跟我说。想要引出飞天蛊的蛊虫。需要什么东西。”
“……需要中了蛊毒的人的血。还有就是一定要在宿主身边不超过五尺之内。不论如何。看來这个人是成功了。想要再拿到飞天蛊。就得去找那个替你去除了蛊毒的人……还有什么要问的么。沒有我便先走了。”
对于这样的弘翊。毅康总是沒办法心平静气地对着。他始终不明白。为何弘翊总会关心自己多过于关心那个将他含辛茹苦抚养长大的父亲。
这一次。弘翊沒有再拦住毅康。现下他心里早已经心乱如麻。毅康对他的诊断无异于是晴天霹雳。让他半天回不过神來。直到毅康与阿宝已经离开多时。他还是站在自己的房间里头发呆。
“主子……”一直守在他身边的阿博赛见到天色已近傍晚。可是弘翊还是如雕像一般杵在那儿。一动不动。忍不住便上前探问了一句。
却沒想到。这一句试探性的呼唤。换來的却是弘翊的竭斯底里。瞬间。房间里的那张圆桌。就被弘翊一掌劈碎了。
“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这么对我。。白夭夭。。”弘翊疯狂地大吼。房间里所见之物能够看得到的。都被他悉数尽毁。直到房间内狼藉一片。再也沒有其他可以毁的东西了。他才瘫倒在地。大口地喘着气。
阿博赛见到弘翊又安静了下來。带着哭腔跪在了弘翊面前。“爷。您就清醒点吧。那妖女一开始就沒存好心。这您我都应该知道的啊……”
“我知道……我知道她一开始就为报仇來的……可是我沒想到……纵然她是信了当初我跟她说的那些话。她却还是把爱给了赫那拉毅康。把恨都留给了我爱新觉罗弘翊。”弘翊一边说着。一边捶着自己的胸膛。几滴泪水滚落。让他的视线也变得模糊。“我只是沒想到……她恨我竟然恨得这么彻底……一点余地都不给我留……我要什么。她就偏不给我什么。即便是给我。也只是为了日后让我绝望。”
“爷。爷啊……那飞天蛊毕竟是邪物。被去除了……对您是好事啊……”
阿博赛跪在那儿。颤颤巍巍地说了几句肺腑之言。只是忠言逆耳。良药苦口。也不知道自己的主子会不会听进去。又能不能听进去。
“不。我不信命。邪物又如何。沒有这上天入地的本事。我还怎么在内城立足。我爱新觉罗弘翊绝不会就这么倒下。绝不会。”弘翊摇了摇头。眼神忽然变得异常坚决。
还沒等阿博赛说什么。他便已经踉跄地从地上爬起來。从房间里的那些废墟中间翻出來了几节白竹。阿博赛见状。立马上前扯住了弘翊的手臂。
“爷。您这是要到哪儿去。”
“我要叫那个白夭夭出來。好好和她问个清楚。一定是她将飞天蛊拿了去。”弘翊咬牙切齿地说着。甩开阿博赛就要出门。
还沒有走几步。阿博赛又抓住了他的衣襟。这一回。这个忠心耿耿的随从扑通一下就跪在了那些碎裂四散的瓷器碎片中。他也不觉得疼。
“爷。不要再去了……那个女人。咱们斗不过的啊……”
“这盘棋。不到最后一刻。谁是赢家。尚未可知。”弘翊转过头來。对着阿博赛一字一顿地说着。转头便向天空中放起了白色烟花。速度之快。让阿博赛根本來不及阻止。
“这样。就沒有回头路可走了。”弘翊仰头看着天。喃喃说着。又回过头來。看着错愕在那儿的阿博赛。“你也阻止不了我了。”
说着。他便将已经空了的白竹扔到了地上。负手而立。静静观赏着那太过绚烂的白色烟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