毅恩说得摇头晃脑。话还沒说完。头上就重重地挨了一下。刚想发作的他。突然想到现下不仅有额娘在。还有那个刚正不阿。做事严谨的阿玛在。连忙吐了吐舌头。再也不敢吭声了。
……
在毅康房内。司马扶伤给毅康的左臂包扎完毕以后便吩咐府王府内的小奴婢给毅康打些热水來擦身子。等到闲杂人等都撤了个干净。这才坐下來给毅康把脉。
毅康见到司马伯父如此谨慎。不免多少觉得有些好笑。笑意到了脸上。被司马扶伤看了去。忍不住就训斥了他几句。
“还笑。还好你底子厚。不然那一掌。是个平常人都回天无力了。”
“司马伯伯。您看您说的。有您这妙手回春在这儿。那种事怎么可能呢。”
毅康一边呵呵笑着。一边无所谓地整理着刚被卷上去的袖子。
“有什么不可能。万事皆有可能。你以为司马伯伯是什么。说和阎王爷要人就要人。不过我之前还有些担心。那小子的走火入魔会连累了你。可是今日一见……侄儿。半年不见的时间里头。你是碰到高人來给你调理这幅身子了。”
司马扶伤见毅康内外都沒什么大碍。这才放心地站起身來继续收拾着药箱。毅康万万沒有想到。自己心底里的秘密或多或少竟然还是被司马扶伤点了出來。于是便羞赧地笑了笑。并沒有多说什么。好在司马扶伤这人也是性子清冷惯了。别人的事情他多半都沒兴趣管。就算事情发生在毅康身上。只要对他沒害处。他也不会多问。
“……你这内功如此浑厚。你父亲发现了么。”
“多少有点吧。不过之前我说了些话圆了过去。自然不全是谎话。可是……毕竟我是内城人。救我的那位恩人却是江湖人。全说实话。对双方都沒好处。”
毅康盯着自己房间的一处角落。不自觉就说了些心中想法。等到说完。见司马扶伤还沒回答。正觉得奇怪。一抬头。就瞧见司马扶伤用着一种很是考究的眼神望着他。好像现在他正看着的毅康。是他不认识的人一样。
被一个看着自己长大的长辈这么盯着。怎么都会有些不自在。所以毅康动了动脖子。尴尬地笑了笑。
“司马伯伯。怎么了么。”
“……挺好。功夫增进了。我还怕你这性子会坏事。现在看來。性子也磨砺了不少。”
司马扶伤说着。拍了拍毅康的肩膀。脸上也难得现出一丝愉悦的笑容。伯侄二人正在说着话。突然司马扶伤头一瞥。对着毅康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毅康点了点头。立马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想來司马扶伤的功夫要比他深厚得多。他这副模样。估摸着就是已经在自己之前。听到了有人声往这边來了。
果不其然。不多一会儿。玉宁和允鎏就出现在了毅康房间门口。
“额娘。阿玛。”
毅康一愣。沒想到自己受伤的事情也惊动了阿玛。赶忙站起身自來行礼。允鎏见到毅康左手臂上整个都缠了绷带。脸上也有些瘀伤。好看的眉头不自觉地就皱紧了。
“行了行了。都受伤了还行什么礼。毅恩。把你哥哥扶起來。”
允鎏这么吩咐着。另一面则和早春一起将看不见的玉宁扶到了椅子边上坐下。
“他啊。生龙活虎的。何必要我扶。额娘。您看到了吧。大哥沒事的。”
毅恩笑嘻嘻地走到毅康面前。嘴上是这么说。但还是有模有样地搭了一把手。听到毅恩突然将话題转到自己身上來了。玉宁的脸色有些红。一时紧张之下。两只手就在不断地搅着手帕。毅康还是头一回见到向來聪慧睿智的额娘这副模样。一时间也有些不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了。于是他就将询问的目光投向了话多的弟弟。
毅恩大眼睛滴溜溜一转。赶忙就和自己大哥咬起了耳朵。
“额娘怕你怪她。让她受伤了。”
毅康听罢。嗤笑出声。
“额娘。您怎么这么想自己。我知道。儿子受伤了娘心疼了。可是孩儿又怎么会怪您呢。”
“可是……若不是我……”
玉宁蠕动了一下嘴唇。最后还是什么都沒说出來。王公贵族家的那些难言之隐。在外人看來简直就是笑话一般。可是。有时候不去遵守又不行。
“若不是有额娘。那场比试。孩儿还真不知道该怎么收场。來。额娘。喝茶。”
毅康随手倒了一杯茶。不着痕迹地将玉宁心里的那些负罪感一一抹去了。大儿子的表现很好。好得根本就在允鎏的意料之外。怔愣惊讶间。他不自觉看了司马扶伤一眼。
司马扶伤自然知道他是什么意思。与允鎏轻轻点了点头。二人便出去说话了。留下娘仨。又有讲不完的话。
刚从房间里头退出來。允鎏就忍不住先打开了话匣子。
“司马兄。我家毅康的伤势……”
“无碍。只不过是左臂被对方的至阴寒气给灼伤了。”
司马扶伤笑了笑。给了允鎏一个安心的答案。
“……司